方琴到底還是捨不得這條“大魚”,選擇了親自進行跟蹤工作,遠遠吊在那兩人的身後。
上面的命令是“靜觀其變”,只是不能打草驚蛇而已,又不是讓人連偵察工作都不做了。
魔宗修士的據點要盯防,據點裡出來的重要人物當然也要跟上,說不定又能發現一個更大的據點。
方琴一邊跟著,一邊在心中安慰著自己,順便也是給自己打氣。
因為鎮妖司其實也有規矩,跟梢工作不能獨自進行,必須有多人配合,交替跟進,這樣才不容易被敵人察覺。
這既是為了情報人員的安全,也是為了一旦發生意外,資訊能夠第一時間傳遞出來。
否則一個人跟梢,那跟深入敵後也沒什麼區別,被人吞了等於平白損失一份力量。
甚至有些鎮妖司的成員,被俘虜後承受不住魔宗的酷刑,轉過頭來設計自己人,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鎮妖司畢竟新立不久,還遠談不上有多強的歸屬感。
讓方琴逐漸放心下來的是,這兩人似乎全然沒有察覺到她的意思,依舊在快步向前,而且目標十分明確,不走半點彎路。
如果發現有盯梢的話,至少應該多繞點路……對方的舉動讓方琴稍稍安心。
她又哪裡知道,以她的實力而言,在外圍交替跟梢也就算了,像這樣一路跟著進去,其實早被前方的兩人發現了。
厲飛雪是接近天人頂點的人物,神識早已相當強大,後面跟著一條拙劣的尾巴,又哪裡能瞞過她?
“只是個普通天人,換做平時,早回頭幹掉你了……”厲飛雪不由一陣手癢,可惜還有個神秘莫測的高人在身邊,只好按捺住心中的衝動。
她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身旁,卻見旁邊這人一身簡單的長袍,兜帽遮住大半張臉,但看起來很是年輕的樣子,頗有幾分俊朗。
這樣的人不像是某家的大修士,反而像個出遊的世家公子哥兒。
厲飛雪也在猜測對方的身份,但她頂多覺得對方是哪位準道基,甚至可能就是道基修士,來自清虛道或是原來太乙仙門,又或者乾脆就是加入鎮妖司的散修。
兩大道門的一戰確實很慘烈,但兩家畢竟底蘊深厚,究竟有沒有道基留下,那是誰也不知道的事、
至於真相,她是半點都沒有猜到,甚至連想都沒有往那個方向想。
開玩笑,現在的宋賢可是大晉之主、道基皇帝、道門第一人、天下共主……這樣的傳奇人物,甚至是有些恐怖的人物,整個蓮山魔宗都在躲著走。
他們將降臨儀式的地點選在北方梁都,就是為了儘量避開南方那一位,省得被那人親自出手給一鍋端了。
按照常規想法,縱然是道基修士,趕路也終究是需要時間的,從南方晉國到梁都,至少也要三四天時間。這還是修士的腳程,凡人馬車能走上一個月。
南邊那位要建運朝,每天要處理天下大事,想來是沒空跑到南方來的,這也是這邊魔修敢如此行事的根源。
至於清虛觀那一位,真要跑到梁都來,他們其實也不甚畏懼——蓮山魔宗在兩大道門眼皮底下屹立多年,也不是全無底蘊。
只要傳說中修為通天,三拳兩腳就能秒殺中品道基的那位別來就行……
宋賢當然也察覺到了方琴的存在,不過他不在意這點小事,只是跟著厲飛雪繼續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