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山魔宗?好久沒聽到他們的訊息了。”宋賢坐在後花園的一座庭院裡,面前的沈虹臣剛來到他面前彙報。
宋賢在面前倒了兩杯清茶,又指了指面前的石椅,淡笑說道:“沈卿不必拘謹,坐下說話。”
西南之地一統已經快有大半年時間,宋賢簽到也即將滿一年,常年的養尊處優之下,讓他的養氣工夫越發深厚,氣度也越來越像是個帝王。
這些日子以來,很少有需要宋賢本人出手的情況,識海中的業障陰氣也被他二次抽出,丟給了念兒使用,很有幾分平易近人的意味。
沈虹臣執掌鎮妖司已經三個月,跟面前這位陛下當面奏報也不是一次兩次,知道他不只是嘴上客氣,便依言坐了下來。
不過他的彙報節奏可沒有被打斷,依舊道:“陛下,自從當年的清虛山一戰後,原太乙仙門弟子便四散到天下各地,一直在找蓮山魔宗的麻煩,所以這半年來很少聽到魔宗人士現身。”
當初宋賢在清虛道擊潰了太乙仙門的高層,但天下一統之後,太乙仙門弟子裡,真正記恨宋賢和晉國的卻不太多。
一方面這人強到令人絕望,記恨也沒多大用,另一方面當年確實是太乙仙門主動挑起戰爭,一路打到清虛山下,最後技不如人被人滅掉,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
況且晉國並未趕盡殺絕,僅僅滅殺了道基修士,沒有對下面的小輩出手。
反而是太乙仙門的大涼山本部,所有人都傳是魔宗人士偷襲,趁著後方空隙覆滅掉的。
不管真相如何,由於當初嚴松鶴等人就是這麼宣傳,再加上晉國這邊推波助瀾,現在全天下都是這麼認為,真相反而沒那麼重要了。
反正這年頭也不可能有什麼錄音、影片之類的實錘證據拿出來,大家都認可的,那就是真相。
蓮山魔宗被太乙仙門窮追猛打,天人修士都死了不少,又不敢讓道基出面——這都是血的教訓。
在蓮山魔宗之外,西南其實還有一些散修魔道存在,其中不乏一些道基層次的老魔,月前就有人出手擊殺了十幾名修士。
後來被鎮妖司發現了行蹤,一路刺探追蹤之下,直接到清虛觀請出唐年出手,一劍便送了那老魔歸西,從此整個西南魔道噤若寒蟬,再沒有道基敢輕易露面。
過街老鼠不好當,尤其是面對鎮妖司這種,對魔道修士的手段高度瞭解,又捨得下臉用詭計的機構。
為了追蹤上那道基老魔,據說有鎮妖司的修士在豬圈蹲守了兩天,才確認老魔的行蹤路線,最終將他一舉成擒。
也正是因為這次事件,鎮妖司一鳴驚人,天下再無人敢輕視這個新立的機構,以及裡面那個姓沈的年輕人。
宋賢對這些背景自然是瞭解的,笑著說道:“這裡面也少不了沈卿的功勞。”
沈虹臣自然是謙虛兩聲,又接著道:“陛下,臣聽聞魔修在梁都集聚,目的是趁魔潮將至,開啟魔界的大門,讓外界的魔道修士降臨西南。”
“外界的魔修嗎?”宋賢不由挑了挑眉,他倒是沒有料到,蓮山魔宗已經被逼到了這個地步。
正常來說,魔修哪怕是同一個宗門,關係也談不上很密切,更不要說是其他地方的魔修。
這個魔修一降臨,會不會先把蓮山宗這些“同僚”開刀,那可是誰都說不準的事。
他們會這樣做,代表蓮山宗確實已經被逼到了絕境。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跟以前的生存環境相比,現在不僅有太乙仙門的修士深入民間窮追猛打,還有鎮妖司這個官方力量在圍追堵截,搞得魔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