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西北的一個角落當中,兩撥人馬同時入住這裡,正是齊國皇室與西海樓的修士們。
皇宮也是要對外招待客人的,自然有專門的廂房佈置,西北角的這裡就是一處廂房,鄭芷顏正帶著些愁容,看著前方的小池塘發呆。
隨手將一枚小石頭丟了進去,小池塘的水面泛起點點漣漪,卻又很快恢復平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連點觀賞用的魚類都沒放嗎?果然是南方蠻夷之地……”鄭芷顏忍不住撇了撇嘴。
她還是更習慣齊國的生活,要論奢侈享受,晉國當然不能跟安穩了大幾百年的齊國相比。
齊國貴族已經到了講究排場、傳承、氣質的地步,而晉國這點歷史,在鄭芷顏看來頂多只能算鄉下土財主,而且是一夜暴富不知道該怎麼花的那種。
不過蠻夷之地卻出了一條真龍,這讓鄭芷顏鬱悶不已。
越是接近晉國,一路上聽到各種各樣的傳聞就越多,主要內容當然是關於那位新登基的陛下。
在晉國人的心目當中,當今皇帝無疑就是天下第一強者,而且是威壓四方,各國無不臣服的那種,只差吹他有三頭六臂無所不能了。
道基皇帝、修道皇帝之類的稱呼,更是早就在民間不脛而走。
畢竟這是一位以凡間皇族之身,壓服各大道門的傳奇人物,不說開天闢地以來頭一遭,也至少是西南之地上從未有過的。
鄭芷顏有時候會想,要是這等人物是出在齊國鄭家該多好?可惜……
鄭芷顏搖了搖頭,將這些無用的念頭驅逐出去,而身邊已經有一名青年修士走近過來。
“鄭師妹,沒想到師妹還有這等閒情逸致?”青年修士站在鄭芷顏身旁,見她正往池塘裡丟著石頭,不由笑著開口道。
鄭芷顏轉頭看了一眼青年,無奈搖頭道:“遊師兄不要取笑我了。說不定師妹我過兩天,就要變成階下之囚……”
她當然認得這名青年,這是西海樓的遊博遠,章大先生的嫡傳弟子,也是西海樓這一代的人間行走,這一回被章大先生帶來“見見世面”。
鄭芷顏的身份很特別,她既是齊國九公主,又是清虛道真傳弟子,同時還是西海樓章大先生的記名弟子,所以和遊博遠也算是師兄妹。
遊博遠聞言,不由失笑搖頭道:“師妹過慮了,那一位乃是不世出的頂尖強者,如何會與……師妹你們計較。”
他本來想說區區凡人氏族,總算沒有當著鄭師妹的面說出來。
清虛山一戰後,不僅民間在傳揚宋賢的驚人戰績,修行界也在等待這位道門之王降臨。
原本大家以為他要開宗立派,傳下屬於自己的道統,沒想到他竟然保留了清虛道的傳承,反而自己跑去做了個凡人帝王……
在修真界眼中,別說區區晉國皇帝,就是幾個國家的皇帝加起來,也比不上一位道基修士的地位。
宋賢這麼做,就好像堂堂一國首腦,跑去兼任了個外交部發言人似的。
遊博遠也對宋賢很是好奇,所以這回也跟著跑了過來,眼見師妹還是有些擔心,猶豫了下還是說道:“鄭師妹,以我看來,你們鄭氏想要生存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儘量配合晉國驅散軍隊,收攏民心。”
“師兄是勸我賣國求榮?”鄭芷顏愣了一下,不由脫口而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