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劍青年從天而降,口中所說出的話語,頓時讓周遭眾人大驚失色。
其實如果換個場合,這人口出如此駭人聽聞的話語,未必有幾人會聽得進去,甚至都未必肯讓他說完。
但現如今的場面太過適合,嚴松鶴跟周義文剛剛發生交流,兩邊無論是哪家的弟子,都在安安靜靜地聽著,正好給了他介面的機會。
“妖族?可笑。”嚴松鶴望了一眼對方,失笑搖頭道,“唐年,你在大涼山被我太乙仙門弟子伏擊重傷,莫非連腦子也被打壞了嗎?”
“今日我太乙仙門一路攻破清虛山,靠的是門中弟子齊心協力,又與妖族有何相干?!”
這話得到了太乙仙門修士的紛紛應是,周義文後面的清虛道弟子也是沉默不語。
正如嚴松鶴所說,太乙仙門乃是堂堂正正一路殺上來的,不只嚴松鶴本人強到難以想象,太乙仙門的道基也是個個強橫,悍不畏死。
只從場面上,倒是太乙仙門被人打上山門一般,人人效死。
後來他們才聽聞,原來是太乙仙門的大後方被魔宗偷襲,大涼山靈脈已毀,他們同樣是背水一戰,難怪一個個跟不要命似的。
唐年被嚴松鶴如此義正言辭地反駁,臉上卻不見絲毫變化,只是道:“還請大師出手。”
這話終於讓嚴松鶴目光微變,唐年會出現在這裡他早有預料,但這個“大師”又是何人?
“阿彌陀佛!”
只聽一聲佛號響起,玄玉和尚的身影,也自一旁走出。
小和尚雙手合十,每走出一步便有一朵無形的蓮花自腳邊升起,然後又隨風飄逝。
實力如何暫且不說,光憑這個賣相,也足夠唬人了。
只見玄玉和尚神情嚴肅,望著嚴松鶴道:“嚴掌門,你借妖族之力破清虛道,這本是道門內部之事,貧僧不該多管閒事。”
“但眼下清虛山底已經布有妖族大陣,要將各位施主全部煉成妖軀,此事嚴掌門可曾知曉?”
“妖族大陣?”嚴松鶴眼皮直跳,他並不是完全沒有感覺到。
今天自己身上的妖元似乎格外沸騰,而且門中剛剛完成一半改造的道基修士,好像也比想象中要強出太多,所以進攻才會這麼順利。
另一方面,清虛道的修士就彷彿被人為削弱了一般,就連那幾個老對手,看上去也狀態不對。
只是大業在前,之前的嚴松鶴無暇顧及這些細節,直到這時候被玄玉和尚一句話點醒。
但嚴松鶴此時騎虎難下,縱然心中意識到不對勁,也絕不可能承認與妖族勾連,冷然道:“妖族趁我道門內戰插手其中,本座自會與他們做個了斷。”
玄玉和尚見他死不認賬,也不著急辯駁,就好像是早有預料似的,手中結出一個佛印,然後向著地面一按。
一道道佛光自地面向著四周擴散開來,在場所有修士都被佛光波及,正常修士毫無感覺,而被妖化的太乙仙門道基,卻感到了陣陣不適。
包括嚴松鶴在內,這些道基們感覺體內彷彿有某種力量被喚醒,主動對抗起照在身上的佛光。
當然,這些佛光的力量並不強悍,一個照面就被妖元化解,只是這些妖元一旦被喚醒,也就再也無法隱瞞下去了。
“是妖氣!”
“好重的妖氣,師尊,師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