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算明白了這個許家小姐的心思。我第一次見她時,只當她是一個嬌氣,又有什麼潔癖怪病的豪門小姐!
卻不曾想,她竟是如此聰慧,有心計,有才智的一個姑娘。
只可惜,這世上的事情從來沒用兩全。
如此多才的一個妙人兒!被困在那許家,就如同深陷虎口,就連寢食都不敢放鬆。這自道是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
我同玉淵姑娘交談了整整一夜,喝了她親手倒與我的油茶,讓她的纖纖玉手攥住了我的手臂。
不知為何,但凡一撇見玉淵的眉眼髮梢,我的胸口中邊會有一股無名的律動,那種異樣的感覺在我身體之內翻江倒海。
我隨口繼續問她。
“真不知道你們小姐這個怪病,若是嚴重了會如何!
既然已經連活魚都吃!下一次,可莫不要吃個活老鼠什麼的!
老鼠那種東西,腥臭骯髒,一身都是灰味兒,尤其是它的那個毛髮,會牢牢的粘在你的上牙堂子上,然後噎到你的嗓子眼兒!那種滋味兒,還真的是難以言喻!”
不知為何,一提起耗子,我就會想起自己曾經生吃耗子的場景。那耗子長長的尾巴掛著我的臉頰,讓我現在想起仍然覺得渾身發麻!
突的,我這才反應過來,玉淵畢竟是一個姑娘家,不該對她講這些噁心的事情。
卻不曾想,玉淵聽了我的話,只是淡淡一笑。
“瞧你說的那麼逼真,好像你生吞過耗子一般!”
我的心裡突然一咯噔,我哪裡是生吞!那簡直是用牙齒撕咬。
我連忙岔開話題。
“怎麼會!我又沒得什麼邪病,沒中什麼萬貓蠱,哪裡會生吞什麼耗子那種怪異的東西!”
玉淵伸出右手,輕輕扶了扶自己的鬢角,依舊盈盈的笑著。
“其實我倒是沒有發現我們小姐會吃耗子,不過,之前聽那些給我們小姐看邪病的道士說,我們小姐這個病,還是要儘早根除才好!
否則,只怕將來病症嚴重起來!說不定真的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荼毒人命的事情來呢!
若們小姐真的殺了人,為自己招了一身的人命官司不說,豈不是白白害了一條人命!”
“殺人!”
忽的,我的腦海裡一個晴天霹靂,頓時炸開而來!
此時此刻,就在我和玉淵的身後,那三清供廟之中,不就還活生生的躺著三具剛剛慘死的道士屍體嘛!
那些小道士,都是在前天夜裡,被人活活地掏了心肝兒而亡,一身都是悽慘的抓痕。
並且那個給他們驗屍的洋鬼子,叫什麼死不死的還說,這些個小道士在死亡之前,都經歷過人事!
難不成!
現在這個季節,難不成是母貓叫春的時候?
那些屍體身上的抓痕,起初我只以為應該是什麼女鬼邪物所為,只有女鬼的長指甲才能形成如此鋒利的痕跡。
可是!貓!貓妖!
我簡直不敢再做多想!
那麼,這件事情如果真的是貓妖所為,那徐虎誠應該早就瞭解了這些情況。他收留許家小姐在陰山簿,他堂堂一個陰山簿掌門,不可能不曉得許小姐的邪病如果發展下去,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
或許徐虎誠早就知道這三個小道士的死因,所以他都不肯讓陰山簿的弟子們親自來驗屍,而是從山下找了一個只會說鳥語的假洋鬼子法醫。
若事情真的是這樣,徐虎誠是否也太過沒有人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