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小廝全然不顧往日同做下人的情分,紛紛熱鬧嬉笑,拍手叫好。
沒有什麼比麻木的人性更令人憎恨。
這大少爺只輕描淡寫的板子,原是這般狠辣的刑法,‘青蛇口中信,黃蜂尾後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是最毒惡人心。
當時許良人胸口一陣堵悶,腹中腸子肚子直糾結在一起,攪的生疼,腦中,腹中亦如有腐肉發酵了一般,直衝的許良人頭頂一陣暈眩。
那玉淵當時只在許良人身後,被許良人身子擋著,卻沒看見裡面情形。
只見許良人忽的捂住胸口,臉色也變得甚是慘白,便也欲去一看究竟。卻被許良人急忙扯住了袖子攔了下來。
處置寶瑾,卻是許母授意了的。許良人哪怕再心有不安,惋惜同情。亦不能出面阻攔。
可憐那寶瑾,天生傲骨,雲尖上的人物。一朝著了惡人算計,落的如此不堪下場。
只道是‘自古佳人多薄命,閉門春盡楊花落’。
今天,當真是一報還一報。
當初,大少爺輕描淡寫的一句二十大板,終於,也全都如數的加之在了他的身上。
許良人緊緊的攥著自己的手,心裡有著千百個舒暢。
只可惜,許誠義是許家的大少爺,整個府裡全部都是他的人。
那些個實行家法的小廝下人,誰敢真正動手打他?
二十大板,全部都是裝裝樣子而已,擺明了給許老爺看個猴把戲。
破皮不傷骨,這是古時候衙門裡面那些衙役最常見的手段。表面皮肉上看著慘不忍睹,其實骨頭筋脈絲毫無損。只不過是疼上幾天,吃點小小的皮肉之苦。便可以完全痊癒。
那時,還有另外一種懲治手段。叫做殞命不留痕。
方法有很多。比如拿著厚厚的書本墊在犯人的胸口之處。然後用鐵錘榔頭重重的擊打他的胸口。便可以把犯人打死,身上卻沒有半點痕跡。
又或者拿著小小的繡花鋼針,專挑那種不起眼的地方。比如手指甲,腳指甲下,頭髮之內的頭皮,或者是耳朵眼兒之內。狠狠地刺入,折磨的人生不如死。
自然,這些小斯對於大少爺動手便是破皮不傷骨。
眼看著二十大板打下去,大少爺終於被打的血肉模糊。就連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液全部浸透。
那許夫人看著自己的兒子遭瞭如此的罪,受了這麼多的苦,連連跪下給自己的相公磕頭。
“老爺,義兒就是有萬般的錯,他也是你的親生兒子,他也是咱們許家唯一的男丁。
許家將來的家業還要靠他繼承,你難不成要活活打死他不可?”
許老爺當真是生了氣,一腳踹開自己的啥老婆。然後當著許家全部下人的面,直接宣佈。
“我從來不會重男輕女,現在男女平等。
我許家的所有家產,要數能者得之。我女兒良人為人賢淑,溫良勤儉讓,又是做生意的好手。
以後,許家全部生意全交與良人打理。”
……
不知不覺夜色已經臨近天明。玉淵竟然和我整整說了一夜。她將許家的事情對我如數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