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陳大長櫃來了。”允文上前拱手行禮,也適時的將人扶回了椅上。“陳大長櫃莫要與家妹動氣,她一個婦道人家,書讀得太少,也沒見過什麼世面。”
“如今這鳳家一大家子的事兒,都落到她的肩上,事處置得多了,心也就煩了。您老別和她認真。”
這話允文是說給陳大長櫃聽的,可眼睛卻是看向李婉兒的。這不,李婉兒即刻就變了臉。
這臉上的委屈都能擰出水來,兩眼可憐巴巴的望著允文。指著腳邊火盆裡的碎屑,將那信函上的內容,說了一遍。
“當初我就說你此計行不通。”允文接過丫鬟俸上來的茶盞,遞到陳大長櫃手邊,方道:“依陳大長櫃看,此事該如何處置?”
“還能如何處置?”陳大長櫃拍著桌道:“徐震光是什麼人?貪婪無比!如今他靠著的,是其妹與三王爺的關係,哪還會拿鳳家當回事!當初我就不同意往他那使銀子!如今可好!他收了銀子不辦事!結果還不是鳳家遭殃!”
這事還得從懷容居——詞苑,開張時說起。因著不是人人都能進的地方,於是那些個老爺們,便徑相追捧起來。
因此,邊陲三郡的大小商賈老爺們,都以能進詞苑為榮。於是各種較高的宴請,也都隨之到了曲家手裡。
聚香閣一夜之間,就這麼被比下去了。於是在邊陲三郡的聚香閣,生意一落千丈,各處的長櫃掌事,都急得不行。便問到鳳宅裡來,要請東家拿主意。
當時因著鳳寧早逝,鳳老爺子又一病不起。鳳家外事就都落到鳳大小姐身上,於是鳳大小姐拿不定主意,就又跑來找李婉兒。
李婉兒一聽,一合計,就覺得‘四美’可為之一用。加之教坊本就掙這樣的銀子,只要你銀子使得夠,‘四美’就必須來待宴。
於是李婉兒給出一計,便是與徐震光的‘金枝教坊’立下契約,只要其名下‘四美’每月有一位,不定時的在聚香閣走動一番即可。
而鳳家每月對徐家‘金枝教坊’支二百兩酬勞。
看上去,可謂是一勞永逸之策,然而李婉兒卻忘了,‘四美’在北遙就那些高官貴爵的府邸,都服侍不過來。
更何況在這身份凌駕於法典的地方,契約無非只對尋常人有用!他徐震光如今可是三王爺側妃的哥哥。
那契約簽了等於沒簽?那每月二百兩的酬勞,還不如直接送給徐家,還能得份恩情呢!
“徐震光這是欺負鳳家無人啊!”陳大長櫃直言。
允文點頭,自是明白各中緣由。可李婉兒不明白啊!手往桌上一拍,呵道:“我們鳳家背後也不是沒人!”她指的自然是進了節度使府,還沒有回來的鳳仙兒。
“我就不信了!鳳家一張狀紙告進節度使府,那許大人,還能看著鳳家吃虧不成?”
陳大長櫃看了眼李婉兒,語重心長的嘆了口氣,提醒道:“這是邊陲三郡!徐家在京都!”
於是李婉兒焉了……將目光投向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