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這一堂的錦衣華服,家眷們更是各式華裳,美不勝收。偏偏就悅瑤一身布衣,連府中下人都比之華麗。
南宮越做為護衛只能留在門外,悅瑤隻身進去,規矩的行禮問安。
不經意抬眼時,見著鳳仙兒位於節度使大人身側,不竟於心頭腹誹:這丫頭還是太嫩了!被別人賣了,還幫著數錢呢!
“呵呵呵,莫不是故意這麼打扮,好讓自己脫穎而出呢?”
雖是打趣取樂的話,卻也難掩其中那股子瀰漫的酸味。
如今的悅瑤,因著近兩年有匿境中的產物養著,五官雖無大變化,可那細膩而又水潤如嬰兒般的肌膚;加之黑白分明,似有萬千星光的睿智眸色;皓齒紅唇不染而豔。
哪是那些庸脂俗粉,刷個牆就能比過去的。
節度使大人倒是饒有風趣的聽著鳳仙兒為其介紹,而後托腮於桌上,挑眉打趣道:“聽聞悅老闆坐擁山地千傾之多,為何這般打扮赴宴啊?莫不是覺著本官宴請,不值得悅老闆放在心上?”
眾人一聽,節度使大人將要發難。且都露出好事之色,想看這悅氏,如何下場。然而這話被悅瑤聽去,心裡竟是順從點頭。畢竟節度使大人確實沒有說錯。
悅瑤一眼掃過在場眾人,溫婉輕笑道:“小婦人雖有些家業,不過也只是普通百姓罷了。百姓就是百姓,莫不是穿金戴銀,就能顯出高貴的。比不得大人這般,一身素裝,依舊氣宇軒昂。更何況我們這樣的人家,哪有那些銀子,花在自己身上。比不得在坐眾位老爺夫人闊氣呢!”
諷刺意味十足話,使得原本歡樂的氣氛跌至谷底。一席話免不了讓那些精心打扮過的婦人們,投來惡狠狠的目光。
諷刺他們也就罷了,還硬將他們與節度使大人放在一起!意指他們華裝重服,是有意壓節度使大人一頭!這節度使大人可謂一方掌權者,他們哪敢與其而論之?
更何況,言下之意,他們都是有錢人唄!甚至比這‘土皇帝’更有家產!
此時再無敢接話,倒是高坐於主位的節度使大人,似聽了天大的笑話似的,大笑起來,拍手稱快。
在場眾人一臉懵,無人明白方才發生了什麼。說好的發難呢?你一個地方最高實權者,怎麼能說話不算呢?
然而眾人見節度使大人拍手,也跟著拍起手來,只是那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幾分。
直到節度使大人稱妙道:“曾聽聞以女子身攪得商行天翻地覆,悅老闆果然名符其實啊!”言罷,差人將悅瑤領去了位置之上。
節度使大人這話,指她是個刺頭!不過嘛,她可不生氣,畢竟這好戲還在後頭呢!
若說這樣的宴請,最讓人覺得無趣的,自然就是這一室的歌舞昇平,與那一張張道貌岸然的面龐。
比起看這歌舞,悅瑤倒是更喜看那些,往日深仇大恨,今日一片詳合的大小商賈老爺們。
直至開宴時,歌曲作罷。
有人看著端上來的竟是懷容居的‘三大盆’。竟不知死活的又來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