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之所以還等在這裡,只是想求證一句話:她到底有沒有愛過他!
只有等到她來取自己性命時,或許才會告訴他真話吧!
李婉兒眉頭輕舉,眼角有淚落下,留下一條晶瑩的印跡。“允哥哥,我在你心裡,就這麼的不堪嗎?我以為,你能懂我,殊不知連你也這麼看我嗎?”
“是!我是愛及了榮華富貴,可我有錯嗎?我窮怕了!我不想再過父母那樣的窮苦日子,我有錯嗎?我不想我的孩子重蹈我的覆轍,我有錯嗎?”
“為了自己,為了孩子,不惜一切換來榮華富貴,我有錯嗎?作為女人,我不知道除了自己的身體,我還能用什麼作為資本。這也是我的錯嗎?”
說到這裡,李婉兒哽咽起來:“那晚,我將自己給了你,只因為你是這世上唯一一個愛我的人,我除了自己,沒有什麼可以給你的。難道你連這點都感受不到嗎?”
“是!或許我有錯!錯就錯在,我生在窮人家!錯就錯在,我長了一張和悅氏極像的容貌!可這些……真的是我的錯嗎?”
看著無助哭泣的李婉兒,允文只覺心頭一緊。婉兒說得沒錯,這一切的錯都在他自己身上,若是他能給她想要的,婉兒又何需走到今天這一步!
“允哥哥,你可以說我妄圖富貴。但請你體諒我,我真的窮怕了!若是你執意要走,今夜便可離開鳳家。你對我的情意,婉兒今生無報,只待來生相見,以續前緣。”
李婉兒掩面而泣,奔至門前,卻被允文一把從背後抱住。“我不要來生,就算是碧落黃泉,我也要與你同行!”
“允哥哥。”
二人就這麼抱著,訴盡了肝腸寸斷相思苦。天未亮,李婉兒懷抱孩子,領著允文去見了鳳仙兒和鳳老爺子。
鳳老爺了依舊沉寂在失子之痛中,鳳仙兒對這位當初與李婉兒同進鳳宅的秀才,也是有所耳聞的。
今日,聽了李婉兒所言,當初那些聽來的閒言碎語,也就被這麼劃拉了過去。如今鳳家無人支事,多一個人相撫,鳳家或許還能挺過這個難關。
七日喪期已至,今日便是出殯之日了。天光放亮,出殯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出了鳳宅大門,鳳仙兒手撫魂幡,李婉兒懷抱靈位,允文抱著一月有餘的孩子,身後是被人攙扶的鳳老爺子,與十六人抬著的厚重棺材,往鳳家祖墳墓地所在而去……
然而此時的悅禮村外圍,無數黑影齊聚,如同一張巨大的網,正在以悅家小院為中心,慢慢收緊。
其中一個黑衣人,單膝跪在一位身著藍色錦袍華服的公子面前,回稟道:“除悅家小院之外的人,都已經囚禁在了悅家酒坊之內。各處人手以就位。”
“藥呢?”他嘴角斜蕩起一抹似有似無的邪魅笑意。
黑衣人回道:“已經按公子吩咐,於酒坊外圍兩百米處佈下。”
“將人引過去吧!”
“是!”黑衣人領命,起身向著悅家小院飛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