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己已經快要沒有辦法在顧甚微面前偽裝自己,慢慢地溫水煮青蛙了。
“他又不是蘇妲己,還會魅惑人心那一套麼?旁的人不說,江潯簡直是違背自己的良心,獻祭了自己的生命與前程來幫助那人盜走稅銀。”
顧甚微還沒有煮熟,他自己就要變成烤青蛙了。
韓時宴說著,從顧甚微手中接過那根炭筆,在紙上寫下了糧還有錢這兩個字。
韓時宴說著身子一僵,走在他前頭的顧甚微更是猛地回過頭來看向了他。
這麼好的機會他都不起事,可見是根本沒有這個心。
顧甚微點了點頭,她這會兒頭腦清明無比,“沒錯,官當得好生生的,怎麼會被抓?還同錢糧有關係……那肯定就是有人手裡頭不乾淨,拿了不該拿的東西。”
韓時宴亦是眼中帶了光亮,“我說長江水患……”
她定在原地,腦子轉得飛快,整個人都振奮了起來。
可是那人想要造反這個想法,在不久之前也被他們給推翻了。
“我有一個大膽的推測,能將所有的案子全都串起來,且說得通,你且看看同我想法是不是一致的。”
顧甚微瞬間激動了起來,她覺得自己腦子一片豁然開朗!
“我之前就應該想到的,在吃糰子的時候。扈大娘子說我阿爹在水患之時給他們送了米糧……我後來只想到他們應該都是同鄉,那幕後之人怕不是對他們有大恩德在。”
韓時宴認真的思考著,他的眉頭緊鎖,聽到顧甚微的話,接著說道:
韓時宴同顧甚微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得興奮無比。
“你剛剛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顧甚微神色嚴肅的問道。
顧甚微一進門就鬆開了手,她翻箱倒櫃了一番,翻出了筆墨紙硯來,見那墨乾巴巴的許久沒用了,又從牆角的炭盆裡翻出一根細些的炭條來拿在了手中。
“至於第二種的話,周釗是流民,當時長江水患……”
“所以當初你們皇城司才會認為這東西會被宋雨遞到關御史手中。”
官家怕不是學了隔山打牛的功夫,方才砸他腦袋,直接將他的腦子給打飛出去了。
“如果是水患那就所有的就都解釋得通了。”
甚至顧甚微都沒有發現,門邊露出一截兒張春庭的衣角。
“如果當年水患,姜太師得到的真心不止是周釗呢?”
韓時宴聽著顧甚微的催促,立即說道,“長江水患,那人在江南救了江潯等人,且動了自己不該動的糧草。但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很有可能這事情被人發現了蛛絲馬跡。”
“飛雀案之時,幕後之人未必知曉齊王要對國璽動手。他當時只想要用一樁更大的事情來讓人不再有時間去深究他在糧草上的問題。”
“而稅銀失蹤也不是我們想的謀逆,而是為了添補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