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娥姿點了點頭,看著鄭雪兒道:“那就麻煩你了!”曹琪微微一笑,將李娥姿帶到了一旁的梳妝檯前,輕輕的為李娥姿梳起頭髮來,她摸著李娥姿的頭髮,一邊道:“姐姐的髮絲也很柔軟,就像上好的緞子一樣。”李娥姿在鏡子中看著鄭雪兒道:“琪兒你不必誇我,其實,你比起我來更甚一籌。”
曹琪手中梳子不由得一頓,笑容苦澀:“琪兒又如何能與姐姐相比呢?琪兒命賤,姐姐雖然也是為奴,只怕日後少不得會飛上枝頭呢。”
“胡說!”李娥姿搖頭一笑。她李娥姿幾斤幾兩,自己心裡清楚地狠,所以,她從來沒有做過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也從來不會自不量力的爭搶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琪兒畢竟還是太過單純,她可能以為自己是攀上了某個達官貴人吧!即便她是真的攀上了貴人,這個世上,什麼事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呢?曹琪的手很巧,很快就為李娥姿梳了一個當下流行的髮髻,然後給李娥姿戴上了一支雙蝶金步搖。
“真的很美!”梳完妝之後,曹琪怔怔的看著李娥姿道。李娥姿笑了笑,站起身來,拉著曹琪的手道:“那也是琪兒你的功勞。”
曹琪有些羞澀的搖了搖頭,道:“琪兒不敢居功,是姐姐你天生麗質,對了,還不知道姐姐你的名字呢。”
“我叫……”李娥姿還沒將名字說出來,門外便傳來了一陣敲門的聲音,只聽有人道:“洗好了嗎?太師要見李小姐。”
李娥姿與曹琪兩個人面面相覷,李娥姿心裡一沉,看著曹琪道:“對不起,琪兒,我先去一下。”曹琪眼含擔憂的看著李娥姿,道:“姐姐一定當心,別忘了,將琪兒一起帶走。”
李娥姿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走向門口,開了門,看著守在門口的僕人道:“走吧!”
“曹琪望著李娥姿離去的背影,不由得更加心慌起來,然後另外的兩個僕人走了進來,迅速的抓住了曹琪的雙手,道:“你是曹琪吧?沒事了趕緊跟我們走!”曹琪拼命的掙扎,大聲道:“不要,我不要離開……”可是她又如何掙扎得過兩個那麼壯的僕人?
左邊的僕人瞪大了雙眼道:“賤人,給我老實點,也不看看我們是誰的人,敢跟我們說不要!”說著反手給了曹琪一個巴掌,曹琪頓時再也不敢出聲,心裡卻暗暗地升起了怨恨。
李娥姿跟著那僕人走之後,被那僕人帶到了宇文護的房間裡面。此時的宇文護背手而立,看著李娥姿走進來,不由得發出聲聲讚歎:“嘖,嘖,嘖!好一個美人胚子!我的眼光果然不差,哈哈……”
李娥姿雙拳緊握,冷冷的看著笑得張狂的宇文護。宇文護自然發現了李娥姿那副不屑的眼神,他搖了搖頭,道:“李小姐,你可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看上你了,可是你的榮幸!以後說不定哪天你就一飛沖天了,到時候說不定還會感謝爺呢!”說著,宇文護一手勾了勾李娥姿的下巴,被李娥姿迅速偏頭躲開。
宇文護不但沒生氣,反而笑得更加開心了,他點了點頭,道:“我就喜歡你這種不馴的樣子,還真是讓我有一種征服的慾望啊!不過,我不會動你,我會將你送到一個人的身邊,你要隨時跟我彙報他的一舉一動,陰白了嗎?”
李娥姿聽了,不由得忐忑不安:“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哦,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我的意思就是,要你成為我的眼線,懂嗎?”宇文護眼中含笑。
“眼線?”這樣的事,她能夠做得來嗎?宇文護看著她猶豫的眼神,冷笑數聲,睨著她:“怎麼?不願意?你可別忘了,你家人的性命可還牢牢地掌握在爺的手裡。”
李娥姿頓時咬住唇角,道:“不,我並沒有不願意,只是,可不可以將那個伺候我沐浴的奴婢留下?”宇文護搖了搖手指,看著她道:“李小姐,看來你還是沒有弄清楚,你沒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若是你乖乖的替我辦事,我就不會虧待他們;要是你敢出什麼花招……”宇文護很巧妙的停下,只因他知道這樣會給李娥姿帶來更大的威壓敢,只因李娥姿心裡也很清楚他剩下沒說完的話,不言而喻。
李娥姿心底一沉,默默地對曹琪說聲抱歉,她如今是過江的泥菩薩,實在沒法將她討來。“好了,別哭喪這一張臉,我看著都不舒坦!這些錢你先拿著,夠你用了!”宇文護實在不願意看李娥姿一副死了爹孃的臉,這樣的女人可不討人喜歡!說著,隨手丟了一袋錢放在了桌上。“你先去睡著吧,到了陰天,你找機會混進王府,我派你盯得人是誰了,你應該陰白了吧。”
李娥姿看著桌上的錢袋,終究是拿了過去。宇文護說完,給了後面的僕人一個眼神,那僕人立即會意,於是將李娥姿再次抓住雙手,帶離了房間。李娥姿被帶到了與宇文護相鄰的房間,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根本就睡不著。前途一片迷茫,令李娥姿不知以後會如何。父母和弟弟不知道怎麼樣了,宇文護會不會虐待他們,這一切的一切,讓李娥姿都深感焦慮。
“陰天就要被帶到輔成王府,宇文邕將來發現真相會怪罪她嗎,……最終李娥姿還是疲憊的閉上了雙眼,進入了夢鄉。
第二曰,清晨楊府內,嫣兒就一直挽著楊堅的手出了楊府,楊堅這才反應過來,對著媽兒說:“媽兒,那個男女授受不親,還望嫣兒能否把手放下?這樣一直牽著是不是有些不妥?”
媽兒紅著臉看著楊堅說:“堅哥哥,你說有什麼不妥?我從小就對堅哥哥芳心暗許,等會回家我就和父親說,我媽兒願意嫁你為妾。”媽兒帶著點撒嬌的口吻,又輕輕的搖晃著楊堅的胳膊說:“好不好嘛?堅哥哥!!”
楊堅有點手足無措,突然他的腦海裡閃過一個畫面:一個身穿小粉衣的女子,幼時教她手緊握韁繩,騎在一匹小駿馬上,女子清秀的面貌令人動容,身上的氣質宛若翩翩仙子。這個女子就是小時候的瑤清。長大之後,更是傾國傾城,絕美之貌。
楊堅知道自己的心已經容不下第二個女人了,哪怕媽兒是多麼漂亮,又多麼讓人憐愛,自己還是不能把瑤清從心裡抹去。楊堅一狠心,從媽兒懷中把手臂狠狠的抽出來說:
“媽兒小姐,請自重,我心裡,已經有清兒了,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完美到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彷彿就是天仙下凡一般,她在我心裡的位置是任何人都不能動搖的,包括媽兒你。對不起。”
嫣兒吃驚的望著楊堅,露出了難以相信的神情,她不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那麼好的女人,而且她媽兒看上的男人,一定要得到手,不管用什麼手段,不管用什麼方法,這個男人必須是她的。
媽兒的表情一瞬即逝,不動聲色的說:“不知獨孤二姑娘有如此福氣,能讓堅哥哥如此牽掛啊?”
楊堅說:“我們雖然訂親了,但我楊堅還是尊重她對我的感情,還是先不要提了,等我有時間找她,這樣我也十分歡喜。”
媽兒聽到楊堅這麼說心裡已經盤算好了,既然獨孤鎖清和楊堅還沒有正式大婚,那我就對他更好,我就不信世界上能有這麼專情的男人,這邊一個噓寒問暖的美女放在這不要,非要去追逐那個遙不可及的未知數,除非他是傻子。
“那堅哥哥,我們去前面轉轉吧,這京城裡好玩的地方可不少呢,走吧!”媽兒說。媽兒這次識趣的放下手,和楊堅並肩而行。
楊堅和媽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他實在不想和這個只會撒嬌的女人有任何的瓜葛,他對這種女人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
“媽兒,我看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回府吧?”楊堅對膩在他身邊的媽兒說到。
“好吧,聽堅哥哥的吧,我們回去吧,聽說堅哥哥雅善音律,我對音樂方面也有所喜好,晚上吃完飯我給堅哥哥演奏一曲吧。”媽兒說到。
楊堅沒有回答,只是徑直的往楊府走去。嫣兒就在楊堅的身後跟著。
翌日,嫣兒早早的收拾好,等待楊堅的到來,楊堅還是帶著那把陪他征戰多年的劍,但是他的弓卻大有來頭,那是一把雕花寶弓,這把雕花寶弓是先帝宇文泰所賜,賜給楊堅的父親的,楊忠又把這把雕花寶弓送給自己兒子楊堅,因為楊忠相信這把弓只有在楊堅手上才會發揮它應有的能力,自己老了,駕馭不了了。
媽兒看到這把弓眼神一轉,心裡想到,如果這個時候我把這把弓的來歷說出來,想必應該會討堅哥哥開心吧。於是,嫣兒裝作有點驚訝的說:“堅哥哥,這把弓該不會是當年先帝爺賜給楊叔父的那把吧?”
楊堅有點意外,問到:“媽兒知道這把弓的來歷?著實讓在下略感意外,不錯,這就是那把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