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寧點頭,跟著一起走了進去。
此次參加壽宴的人很多,能在正堂入席的,要麼江湖地位高,要麼與華家親近,所以在場的都是不能招惹的人,不過也有一個例外。
南榮寧看向坐在門口處的侯文柏,有些疑惑:“不是說銀霜會的江湖地位並不是很高嗎?他也可以來正堂入席?”
華熙聽到了她的話,小聲道:“銀霜會若是跟麒麟山莊比,江湖地位自然不算很高,可在金陵城裡也是有些名氣的,尤其今天來的賓客裡,他也算是不能忽視的存在,正好正堂缺了個位置,就將他塞進來了。”
說著華熙癟了癟嘴,他也不太待見侯文柏,可最近銀霜會的名頭有上升的趨勢,他們華家是做生意的地方,不能隨便抹人面子,反正就是個門口的位置,就當看不見了。
然後華熙是這麼想的,侯文柏卻顯然不這麼想。
還不等眾人寒暄幾句,侯文柏就突然站了起來,目光直指南榮寧。
“華家主,今日是你大壽的喜日子,前來道賀的賓客什麼身份都有,可這裡畢竟是正堂,有些不符合身份的人坐在這兒,只怕不太合適吧,傳出去拉低了華家的檔次。”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南榮寧清楚,對方這是在說她。
這也正常,畢竟之前她在大庭廣眾下讓對方丟了好大的臉面,侯文柏一向是個在意麵子的人,自然會記仇,尤其看到在華府的壽宴上,她居然也出現在正堂跟他平起平坐,心裡肯定不痛快。
不過在壽宴上公然提起這個,侯文柏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果然華家主的臉色當場沉了一些,道:“在場的人都是華家的貴客,侯會長莫非是對在座的人有什麼意見?”
侯文柏道:“在座的都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大人物,我自然沒意見,可這位姓容的年輕人,相信在座的沒幾個聽過他的名號吧?不過是個初入江湖的毛頭小子,竟能直接坐在華家壽宴的正堂裡,若是被外頭的其他人看見了,恐怕會私下議論,對華家的名聲也不好。”
“那依侯會長的意思,該怎樣處理?”
侯文柏冷笑一聲:“容公子能參加華家壽宴已經很有面子了,就別在這兒佔著位置了,什麼樣的地位就該待什麼樣的人,容公子若自己還有點自知之明,還是去外面挑個位置坐下來吧,正堂可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侯文柏半點沒給南榮寧留面子的意思,在他看來,南榮寧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自然沒必要給她臉面,華家主也不會因為一個外人而抹了銀霜會的面子,他就是故意要趁這個機會讓南榮寧難堪,以報之前的仇。
一時間,在場的人都將目光落到了南榮寧的身上,就連夜闌也朝她瞥了一眼。
南榮寧倒是很淡定,對她而言坐在哪兒都是一樣的,可一旁的林霓月卻不高興了。
“今日在場的人都是來為華家主賀壽的,這份情誼無關身份地位,侯會長何必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人難堪?你要將華家主的客人趕出正堂,可曾想過會讓華家主難做?”
林霓月的話在理,可侯文柏卻不屑地冷笑一聲,道:“這話由誰來說都好,可從你的嘴裡說出來,怎麼就這麼不是味兒呢?你一個低賤的伎女,誰給你的臉面來參加華家主的壽宴的?如果說容林的身份不配出現在正堂,那你連華府的大門都不配踏入,有什麼臉來反駁我?”
此話一出,林霓月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雙眼微眯著,瞳孔有些泛冷。
“既然侯會長都這麼說了,我和容公子繼續待在這兒也不像話,容公子,我們走吧。”
說完,林霓月果斷起身,拉上南榮寧的手就準備離開,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夜闌突然開口了。
“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