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歌此刻心中思緒萬千。
夏姨娘在她柳家被折磨地不成樣子,也從未說過關於她父親的隻字片語,就算是鳳南天也不知道她母親到底懷得是誰的孩子。
這林翩然一見她面就喊她清照。
的確耐人尋味。
“去查,去給我查,這清照是誰。”柳輕歌沉聲道。
“是。”青書立馬應道。
柳輕歌吩咐好青書,就帶著翠柳去了後面的禪院。
白馬寺本就香火鼎盛,常有世家大族在此供奉佛像,但多數都不會帶回,而是擺在寺廟日日受著一日日的香火。
柳輕歌剛說明了來意,寺廟的僧侶便讓她在一旁等候。
不多時,就見到一名年輕的僧侶款款走來,眉宇間透著一股清雅之氣,彷彿歲月未曾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跡,他的眼神深邃如海,彷彿能洞察世間一切,身著素淨的僧袍,氣質高雅,給人一種寧靜而深遠的感覺。
如果不是身上表明身份的標誌,柳輕歌都不信那人竟然是方丈。
那方丈手中的佛珠輕捻,看著柳輕歌直接被震住,他盯了柳輕歌片刻才回過神道:“這位施主,可是想迎一尊送子觀音回去?”
柳輕歌點了點頭,行了佛家禮數道:“大師,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那方丈一笑道:“可以是可以,但你可否滿足老衲的這份好奇心。”
柳輕歌一怔,她倒是不知道能滿足這方丈的什麼好奇心。
但看他剛才看自己震驚的模樣,似乎從她身上看出了什麼秘密一般。
她壓下心中的疑問,臉上平靜地笑道:“不知在下有什麼地方可以滿足方丈的好奇心。”
那方丈一擺手,所有僧侶都退下了,他看著柳輕歌的柳輕歌,似笑非笑道:“老衲倒是從未見過在一個人身上竟然有鳳格在身,還有天子之命。”
這話剛一出口翠柳便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不得無禮。”柳輕歌把翠柳的劍,按回劍鞘,對著那方丈道:“大師,可會看相。”
“以前老衲總覺著自己給人看相,只需一眼就能將此人看個七七八八,直到遇見施主,老衲才知道,自己才疏學淺。”
柳輕歌一笑道:“那既然大師才疏學淺,這以後可莫要再給人看相了,若是看個不好,要有個殺身之禍,怕是不好了。”
言語間威脅的意味,溢於言表。
那方丈眼神中似乎毫無畏懼:“司空這輩子,還從未怕過死呢。”
說完他哈哈一笑,那爽朗的笑聲在這寺廟中,倒是顯得有幾分詭異。
司空?
這名字好像她前世聽過,宋景瑢當上太子後沒幾年,就讓司空當了國師。
眼下看這司空,或許真的有幾分本事。
“大師不怕死,但牽連到他人怕是不好了。”
眼見硝煙瀰漫,不多時兩名僧侶帶著佛像推門而入:“方丈,佛像抬來了。”
柳輕歌一看,這尊送子觀音菩薩雕像面容栩栩如生,一眼看去彷彿能夠感受到佛像的慈悲和力量,令人心生敬仰和感激之情。
她行了一禮:“謝過司空大師。”
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司空笑得意味深長:“不必客氣,木掌櫃別忘了把香火錢明日送來便好。”
這話說得倒活脫脫像個生意人。
“好說,今日我便找人把佛像請走,到時候會把香火錢一道送來。”柳輕歌行了一禮便帶著翠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