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非常成功的自殺。”
“我腦海中已經完成了所有聯想,隨著扳機被扣動,底火激發,火帽瞬間完成自我引爆,將彈頭從槍管內擠出。”
“它宛如一個受到神力投注的天命者,讓失意的青年作家,毫無痛苦地結束了充滿戲劇性的人生。”
空曠道路上,楊楷聳了聳肩,似乎想以一種黑色幽默的方式,來掩飾心中恐懼。
而扮演傾聽者的陸離,以專業態度,用相同的口吻回答:
“嗯……這個世界自殺的你其實很幸運,假如子彈從口中射出,卻從前額穿過,並沒有傷及太多重要中樞,那還有機會活下來,但得接受變成白痴的命運。”
“當然,這種情況出現的機率不到百分之一。”
楊楷:“……”
這位穿越者前輩心未免也太大了,一個鬱郁不得志的青年作家,經歷過短暫輝煌,然後,事業長期處於低谷,確實有可能主動飲彈。
但在剛剛坦誠布公的對話中,他提到過,這條世界線的自己尚未悲觀到這種程度,哪怕心理落差再大,也從來沒有萌生過自殺的念頭。
記憶中,在伏桉午睡時,他甚至還盤算過,要不今天夜裡拿出為數不多的存款,去街上吃上一頓烤肉。
既然存在這種想法,怎麼可能尋死?
那麼……
偽裝成自殺的謀殺?
一個來自其它城市、生活拮据的底層作家罷了,不值得旁人如此做。
而且,尋遍最近三個月的記憶,楊楷並未發現,自己得罪過什麼人,整天不是悶在這個堪稱獸穴的小隔間,就是下樓覓食、向出版社郵寄稿件。
活動半徑只有附近兩三條街道。
最關鍵的是,槍械在這個世界屬於管控品,雖然普通人有機會搞到,但也需要花費大量金錢和人脈,因此,假如真是有人行兇殺人,那他應該會將其順路帶走——
既是為了消抹證據,也是為了省錢。
排除所有選項以後,剩下那個,不管有多麼難以置信,它都是正確答桉。
“前輩,我經歷了一場沒有自殺動機的自殺。”
說這話時,楊楷並未覺得這種可能太過離譜,因為穿越這種事都發生了,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東西?
“……”陸離。
稍作沉默,他開口道:“為什麼不考慮被超自然組織盯上這種可能?”
“你已經腦洞大開過一次了,不如發揮全部想象力。”
“這個組織擁有一群超能力者,有人能夠隔空傳送物品,有人能夠操控夢境,或者精神。
他們趁著你沉睡之際,完成了這次有趣的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