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現實與幻想不再涇渭分明時,恐懼就此誕生】
“這還真是個腐爛的結局。”
“猜錯了,現在可不是劇終。”
“你還沒讀到呢。”
刺啦!
鐵門上的玻璃窗碎裂,一雙染血的手探了進來。
山姆·尼爾從噩夢中驚醒,臉色煞白。
就在剛才,清醒不過十分鐘的他又一次睡著了,並且,再次夢見那個怪異小鎮:
教堂、腕觸、畸形怪物。
亂跑的孩子、邪惡的黑犬、瘋狂的行人、溼漉黏膩的鐵門、恍若從宇宙深處飄來的呢喃……
想到這裡,山姆打了個寒顫,撿起地上的黑色蠟筆,聽著從過道內傳來的《我們剛剛開始》,繼續進行自我救贖。
一門之隔。
陸離眉頭緊皺。
這傢伙要蠟筆幹什麼,難道跟八號病人一樣,幻想到了什麼詭異生物,想要將祂們畫出來?
咔噠。
這個時候,護工推開了鐵門。
“陸醫生,您確定不要陪同嗎?這個病人才剛入院,狀態很不穩定,我擔心……”
說到這裡,馮子良抬起頭,看向面無表情的陸離。
可惜,陸教授沒有理會他的暗示,拎起旁邊的木椅:
“不用,有需要我會喊你的。”
“對了,記得把門關上,我不想在給患者做病情診斷時被人打擾。”
真相,近在眼前。
陸離沒有猶豫的理由,快步走了進去。
與此同時。
看著陸離的背影,獨自守在外面的馮子良突然笑了,露出鯊魚般尖銳的牙齒。
這間病房處在背光處,加上沒有安裝吊燈,環境一片昏暗。
而唯一的光源是一扇窗戶,它開在牆壁高處,被一堆佈滿灰塵的蛛網纏繞著,透光性極差,聊勝於無。
沙沙沙……
摩擦聲在病房內迴盪。
此刻,陸離眼中的關鍵先生山姆·尼爾正趴在地上,專心致志地繪畫。
黑色十字架。
用來睡覺的軟墊上,密密麻麻都是十字架,它們由黑色蠟筆繪製而成,一看就知道,這需要耗費大量時間才能完成。
大概得花十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