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疾控中心早已出局了吧。”
然而,陷入爭執的兩人都沒有看到,一個沒有呼吸、臉色青白、穿著粉紅色睡衣的小姑娘,正透過門縫偷偷的看著他們。
老爺子同樣沒有察覺到異樣。
但是,他不想把有限的精力浪費在這種事情上,對陸離說道:“爭執、猜疑,這些東西,正是血祖所希望看到的。”
聞言,陸離不再搭理伊弗博士,繼續將注意力放在浴缸附近,同時抬手擰動水龍頭。
不多時,水流滴答聲消失了。
一旁,有心探聽訊息的伊弗博士盯著老爺子,追問道:“什麼是血祖?一個專有名詞嗎?”
“用你能夠理解的醫學術語來說,它是零號病人,一種古老的生物,以吸食血液為生。”
此時此刻,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伊弗博士竟然沒有反駁,默默聽著。
畢竟,世間沒有比親眼所見更具說服的東西了,就在離開醫院之前,他親手解剖了變成怪物的雷德芬機長。
嗜血、毫無理智,能夠噴射像蛇一樣的器官去攻擊他人。
而病變遠遠不止這些。
機長的脖頸處出現了皺襞,那是人體劇烈升溫、無法散熱導致的。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那根刺舌狀的詭異器官。
它粗壯有力,可以輕鬆擊穿厚木板,但是,這種違背正常認知的東西,每一刻都在消耗宿主體內的能量,並釋放出大量的熱。
除此之外,機長還失去了小弟弟、心、肺,以及其它器官。
總而言之。
這是一種人類從未見過的寄生機制,它改寫了正常生物的執行機制,不惜榨乾宿主,而目的僅僅是為了那根刺舌狀器官。
“博士,現在可不是閒聊時間,更不是發呆、想心事的好時機。”
說著,站在兩人身前的陸離從口袋拿出一把鑰匙,在血水中攪了攪,很快,一些沉在水面下的長髮浮了上來。
很顯然,小女孩艾瑪在洗澡時,徹底變成了返魂屍。
出於某種原因,也許是長時間的呼喚得不到回應,阿諾特先生內心焦急,不得不進來看看。
緊接著,悲劇發生了,在他貼近詢問的時候,一根刺舌從女兒口中吐出,正中動脈,其中,絕大部分的血液被小艾瑪吸食,一小部分染紅了浴缸中的水。
而伊弗博士接下來的話,也印證了大偵探陸離的猜想。
他走過來,從血水中撈出一個米老鼠髮卡,說道:“我在遇難者遺物名單上見過這東西。”
“另外,昨天夜裡,阿諾特先生還特意打電話過來,感謝我將他的女兒送回家,而我當時正在聖塞巴斯蒂安醫院。”
至此,再無任何懸念。
世界觀受到衝擊的博士決定加入進來,拍攝一些影片,去警醒高層人士。
雖然陸離覺得所謂的高層根本靠不住,但他還是隨手丟擲一隻銀匕首,並對伊弗叮囑道:“返魂屍畏懼白銀和陽光,而現在已經沒太陽了,這東西你拿著防身吧。”
坦白來說,伊弗和諾拉兩位博士都有著各自的缺點,但,不可否認,他們都是好人。
跟自己一樣。
陸離一邊想,一邊端著釘槍走出浴室,朝最近的一間臥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