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士奇追問道:“當時現場是什麼情況?”
“是這麼個情況。有人給我們送了信兒,我們帶著應用之物,趕到城主府的後院,因為這個城主府是一宅分二院,前邊是辦公的地方,後邊是我們老爺居住之處,我們少爺成親就在後邊西院。
等我們趕到那兒的時候,差人們把門窗全都把好了。
我們倆進屋一瞅,就一皺眉,哎喲,太慘了。”
“彆著急,詳細說。當時屋裡頭什麼情況?”
“嗯,我們進屋一看,新房的佈置都沒變,惟獨是床上的床帳簾撩起來了。我們少爺和新人在被窩裡頭,兩個人都赤身裸體,腦袋都沒了,滿床滿地全都是鮮血。”
“接著說,還有什麼情況?”
“還有,就...經過我們倆的偵察,經驗表明,作案之人可能是個慣盜。”
“哦?這個怎麼知道的呢?”
“因為,他們手頭挺乾淨,殺人殺得乾淨利落,刀口非常齊,而且屋中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林士奇點點頭:“嗯。再往下說。”
“後來我們查來查去,發現兇手是從後窗戶進來的,又從後窗戶出去的,因為地下有斑班的血跡,牆頭上還有幾滴。就是這些。經過多日的內查外訪,再也沒有新發現。”
“嗯。我再問問你們,屍體怎麼處理的?”
“屍體是這樣。因為案子沒有了結,也不能埋,所以用棺槨盛殮起來,放到校衛所最後面的大庫裡頭了。”
“有人看著嗎?“
“嗯,有人看著。有個老王頭,家裡什麼人都沒有了,這人膽子挺大,人送綽號王大膽兒,他看著呢。”
“那我再問問你們:自從人命案發生之後,城裡頭是怎麼議論的?“
“說什麼的都有啊,議論紛紛。”
“有的說我們少爺得罪人了,但這種說法不正確。據我們所知,少爺知書懂禮,沒有得罪人之處。即使有點牴觸,也不至於要人性命。我看這個事兒不實啊。”
“還有什麼說法?”
“還有說可能這個禍是女方帶來的。但是,咱們又不瞭解女方的情況,就很難說了。”
“怎麼,你們從來沒去查過嗎?”
“查倒是查過,只是到國字糧莊的街上轉悠轉悠,表面上也看不出來什麼呀。再說您是清楚的,我們也不敢進人家封家的門呀。人家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的。觸犯了那還了得。要提起封二爺來,跺一腳臨淄城地片也得顫三頓,搖三搖。要說他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主要是他叔叔,誰也惹不起呀。”
“他叔叔是誰?”
“哎喲,那在清洲這一片上是說一不二,據說是清州監察使,那還了得。咱們清洲除了鐵帽子王就屬他的官大,所以才保舉他侄兒當了臨淄國字糧莊的莊頭。就是我們城主大人,都得經常上人家裡去拜訪。他要高興了,你這官就能當穩當,要不,臉往下一沉,嘴一歪,你的官帽就許丟了。更何況我們是當下人的,哪敢上人家家裡頭調在去。”
“好。還有什麼情況?”
“就這些了,實在想不起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