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不安分,就能把人做成人彘?
朱之湄心裡冷笑,臉上卻淡淡的:“我是個醫者,醫者仁心,救死扶傷是身為醫者的原則和底線,隋大人什麼都不用說了,若是雪昭儀真的病入膏肓,我一定去給雪昭儀看病,但現在宮中御醫尚在,給昭儀娘娘看病的事情,好像還輪不到我這個王妃做吧?”
她擺出了身份,把隋仁安說得啞口無言,氣鼓鼓地就去了白露宮。
張貴妃看著要比從前消瘦了不少。
這些天,她又要去福壽宮給太后侍疾,又要去瓊瑤宮照顧生病的小山,抽空還要給遠在惠州的顧景舒唸經祈福。
這人又不是鐵打的,哪經得起這樣折騰,張貴妃沒病倒,已經是萬幸了。
“母妃何必這般辛苦?”
朱之湄很是心疼,拉著張貴妃的手摩挲了半天:“王爺回來,若是看到母妃這般折騰自己,不知道有多心疼呢。”
張貴妃沒忍住,在兒媳婦跟前落了淚:“我這一輩子,只得這兩個冤家,我也不盼著他們有什麼大出息,只願他們一輩子平安喜樂,可這兩個孽障卻總叫我懸著心,景舒倒也罷了,他父皇器重他,叫他去平叛敵患,這也是為了江山社稷,是沒法子的事情,可小山這孩子,是生生地把我的心都給揉碎了。”
朱之湄覺出幾分不對勁,追問道:“母妃,小山到底怎麼了?那重陽不是已經救活了嗎?”
張貴妃抹著眼淚道:“是救活了,可人也廢了,皇上叫把人給挪出去了,我怕小山傷心,上下打點了關係,把重陽指給了六皇子,明日就跟著六皇子一起去景山的溫泉莊子上養著。”
“這不是挺好的嗎?”
張貴妃搖頭:“咱們瞧著是挺好的,可小山那孩子卻魔怔了,也不知道那一日是不是被嚇壞了,這些天每到夜裡就做噩夢,竟是一刻都睡不著,得吃了安神湯才能消停片刻,不過兩三天的功夫,人已經瘦了一大圈,她又不肯好好吃飯,今日竟是連床都下不來了。”
朱之湄嚇了一大跳。
大周醫療水平極其落後,往往一個小小的風寒就能要了人的性命去。
就算是小山這種金枝玉葉也不例外,聽張貴妃的描述,小山這明顯已經病入膏肓了。
朱之湄也跟著心焦起來:“母妃,我去瞧瞧小山,興許我能勸小山多吃點東西。”
她跟著引路宮女形色匆匆往瓊瑤宮去,在宮門口卻意外碰到了秦王。
朱之湄衝著秦王點點頭,笑道:“五哥也來看小山?”
看到朱之湄,秦王就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還沒有忘記前兩日被朱之湄“請教”的情形,點了頭就走,一點機會都不給朱之湄留。
“這個人可真奇怪,怎麼跑得這麼快?”
朱之湄搖搖頭,才要進去,秦王又回來了。
“七弟妹,”秦王把一個匣子塞給了朱之湄,“煩勞七弟妹把這個交給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