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季支點點頭,不再多言。
幾人離開拍攝場地,坐著房車來到附近的咖啡店。陳垣輕車熟路的領著他們上了二樓,自顧自給的程季支和延知點了杯咖啡,似乎是不願意浪費任何寶貴的時間。
可程季支的回答並不是他想要的。
“陳先生,我們來找你,一方面是想問費裡的事情,另一方面是你和洛苒的關系。”
陳垣大失所望,語氣也帶著不愉快,“朋友……也算不上。”
“她在家自殺了,這事你知道嗎。
“網上都傳遍了,掛了兩天的熱搜,不想知道都難。”陳垣輕描淡寫道,“她自殺不奇怪。”
“為什麼這麼說。”
“她注射奧克藥劑,再加上日夜顛倒的拍戲,她還能活多久?沒有精神崩潰,我就已經很佩服她了,受不住出問題是遲早的事。”
原來身邊的人都知道洛苒注射藥劑,無論是情人還是父母,亦或是朋友和同事,全部知曉。娛樂圈規則太深,明擺著的違法行為,能瞞得住並不可怕,程季支是怕見了知道了也全當習以為常。
“她有跟你說過奧克藥劑的事嗎。”
“她和我說過很多次,每一次都會勸我注射,我不願意。”陳垣視線落在窗外,漫不經心道,“她那些奧克藥劑怎麼來的我不知道。”
“她和你相處的時候有提到過什麼人嗎。”
“跟我在一起她只提起一個人,叫鄭明廷,她的男朋友。那個男的有家室了,她不聽,還以死相逼,要那個人和她繼續在一起。”
“我其實和洛苒的關系不好,雖說在圈子裡,我和她稱得上朋友,但洛苒這個人防備心太重了,誰都不願意交心,所以關於她的私生活我從不參與。”
“趙子州趙律師,是你現在的律師,他把你的情況告訴了我們。”程季支說,“你當天在費裡具體是什麼情況。”
陳垣低眸,手指捏緊了袖子,他太瘦了,臉上還有未卸掉的淡妝,顯得他有些憔悴,“當時我是和洛苒一起去的,他帶了朋友,有的我也見過,所以剛開始還挺歡樂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沒了力氣,模糊中我感覺有人抱著我,想將我帶走,我下意識掙脫,接著有人撕我的衣服……再然後我就想不起來了,我醒來發現自己睡在一家酒店。”
“身體有什麼異樣嗎?”
“很難受,頭暈幹嘔。”陳垣呼了口氣,“衣服沒被換,身體也沒什麼痕跡,他們都說是我出現了幻覺,可是我不覺得那是我喝酒之後的精神錯亂。”
延知淡淡出聲:“在包廂的時候,有誰給你遞酒嗎。”
“我一向謹慎,不會喝誰遞過來的酒。”陳垣神色微怔,“我想起來了,喝到一半的時候,洛苒給我倒了杯酒,那時候我已經半醉了。”
他猛地直起身子,看向程季支和延知,“會不會是她給我下了藥。”
“有可能不是藥。”程季支問,“經歷過那件事後你有檢查過身體嗎?”
“有。”
“再去檢查一次吧。”程季支看著他塌陷的兩頰,有了大膽的猜測,“你可能被注射了奧克藥劑。”
陳垣瞪大眼,“什麼?”
“奧克藥劑不一定要用針管注射,還可以被放入水裡,不過和水融合,它的藥效就會被減弱,也就是會有很長的一段潛伏期。”程季支說,“當然不一定,以防萬一,你還是再去醫院檢查一遍吧。”
陳垣握住椅子邊緣,指尖發白,“如果是真的,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