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皇帝也沒指望他回答，平靜地道，“睡吧，明日再同你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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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爺！”這不妥吧，這可是中軍帳，他還是回去跟兄弟們一起住吧。
周知璟坐了起來，被皇爺摁著躺回去，“現在就想挨板子了？”
周知璟，“......”皇爺這語氣，怎麼聽著怪怪的？
“睡吧，”聲音恢複溫和，帶著安撫的意味，“朕讓太醫給你看過了，你身上都是皮外傷，不礙事。”在這種溫柔的聲音下，周知璟真的睡著了。
在陌生的環境下，他以為他會睡得不沉，也許是太累，他眼睛一閉，卻沉入夢鄉。沒有像往常一樣夢到那個下著大雨的夜晚，也沒有夢到阿爹，什麼都沒有夢到，他睡得特別香甜。
睡著的青年格外乖覺，完全不似平日的冷厲和心事重重，皇帝骨節分明的手指滑過青年的額頭、眉眼、鼻子，最終停留在他的嘴唇，反複摩擦。
“朕該拿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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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周知璟神清氣爽地醒來，伸了個懶腰，對上一雙犀利的眼。起身的動作僵住了，“皇爺.....”皇爺怎麼在這裡啊......
偷偷瞟了瞟，哦，是我上了龍床？嘿嘿，周知璟在心裡傻笑，這也算同床共枕了吧？也算洞房花燭了吧？
“醒了就起來吧。”
兩人用過早膳，周知璟看著跟昨日一樣的浴桶，某些不太好的回憶湧上心頭，畢竟被人扒光了摁在浴桶打屁股可不是什麼太美妙的回憶。
“進去。”
“這是李太醫為你調變的藥浴，每日泡一炷香時間。出門在外條件有限，藥材不好找，你可別辜負太醫的苦心。”
周知璟欲哭無淚，他昨日被野豬追趕，身上劃了大大小小的傷口，雖說這些傷都是皮外傷，但這野豬也不知道有沒有毒，保險起見還是泡一泡藥浴比較適合。
不過泡藥浴可以在自己帳中，在皇爺這裡多礙事啊。但這事輪不到周知璟做主，他只能乖乖踏進浴桶。說來也是奇怪，周知璟坦坦蕩蕩一男兒，平日沒少跟兄弟們光屁股下河游泳，出門在外講究不了這些，又不是娘們還遮遮掩掩，自從發現自己對皇帝的心思後，在對方面前光著身子便覺得扭捏起來。
好在浴桶比較高，他坐進去之後，水剛好能漫到他的胸部，讓他不至於這麼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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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之後，皇爺放下手中的書，青年從桶中走了出來，青年身形筆直修長，原本白皙的肌膚由於泡澡染上層粉色，青年肩頭和手臂布滿新新舊舊的傷疤，尤其是肩頭那條醜陋且明顯，像彎彎曲曲的蜈蚣，足可見當時傷口之深。
“哪來的？”
青年知道皇爺在問什麼，他滿不在乎道，“以前出任務留下的。”武將身上哪能沒有疤，這都是男兒的勳章，皇帝未必不知道這些，仍然覺得這些疤痕礙眼至極。
周知璟假裝不經意道，“若姑娘們嫌棄不肯嫁我，正好，我不成親便是。”
皇帝呵斥一聲，“胡鬧，總是這般莽撞。”
周知璟頓覺自己好像說錯話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皇帝朝外喚了一聲，“劉大伴。”
兩個小太監將浴桶抬了下去，不多時又抬著條凳進來，劉太監則拿著毛竹板子。這幾個太監從頭到尾低著頭，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放下東西後又躡手躡腳離開。
周知璟看著這架勢，人都傻了，敢情昨兒皇爺說的都是真的？真要打他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