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這一聲之後,那黑色紅鈿花瞬間暴漲起來!
纖細的花杆脹得足有嚴靳昶的手腕一般粗,齊刷刷地擋在了嚴靳昶的身前!
花根的部分直接圈纏住了嚴靳昶的手,原本只有一朵的黑色的花,在這些驟然脹大的花杆上生長出了一朵又一朵,直至長滿了所有的花杆!
那些來攻擊嚴靳昶的修士們見此,第一反應就是要斬斷這個古怪的黑花,可當他們的靈劍剛落到那些花瓣上時,所有新長出來的花苞都在這瞬間,綻放了!
和之前不一樣的是,這黑色紅鈿花噴射出來的不再是紅鈿花的花種,而是一大片的淺灰色霧氣!
這些霧氣嚴靳昶熟悉得很,正是他自己的力量!
嚴靳昶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就見自己方才凝聚這隻手上的大量的霧靈力,此時竟然都被這黑色紅鈿花給吸收了!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那些黑的紅鈿花才能透過張開的花瓣釋放霧靈力!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嚴靳昶感覺透過這黑色紅鈿花釋放出來的霧靈力比他自己釋放的還要多出很多!
大量的霧氣很快向四周蔓延開,並在短短幾息之間,充斥了這附近的一片地方,霸道地遮擋著其他修士的視線!
眼看著那些修士在霧氣中亂揮劍揮刀,能看清霧中的一切的嚴靳昶趁機飛快地退出了他們的攻擊範圍。
聚集在這裡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嚴靳昶趁機混入人群,待霧氣散去之後,那些修士就發現已經尋不到嚴靳昶了。
眼看著通天樹樹冠上的藍色光芒越來越黯淡,直至徹底消失,恢複到一片漆黑。
聚集在這通天樹下的修士也漸漸散去——他們開始去追擊那些搶到靈果的人。
在這時跑到樹下,會比在其他的地方稍微安全一些。
嚴靳昶幹脆直接來到了那通天樹的樹根底下,扶著那露出裡面數丈高的樹根,稍作休息。
就在這時,一道藍光落在了嚴靳昶身邊,又從嚴靳昶的腳邊滾過,滾向了遠處。
因為方才一直都在搶著這些藍色的靈果,所有當視線裡出現藍光時,嚴靳昶下意識地循著看去——
只見在不遠處那來往的人群中,有一個人倒在了地上,那人努力的伸出了細瘦的胳膊,試圖夠那個剛剛滾過去的通天靈果。
眼看著那隻手就要抓到散發著藍色光芒的通天靈果時,卻被人一腳踩住了手,果子也被人撿走了。
說時遲那時快,從嚴靳昶看到,到果子被人撿走,也不過只是數息之間,因為沒了通天靈果,來往的人群稍微散去,嚴靳昶終於看清了那個人——那是一名穿著深藍色布衣,頭發亂糟糟,身上髒兮兮的女子。
正是他們方才見到的,戊非生的娘。
“嗡!——”玉牌的嗡鳴聲在此刻變得更加強烈!
嚴靳昶瞳孔微縮,趕緊沖上去,猛地撥開那些人,一把將倒在地上的女人撈了起來!
女人似乎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也不在乎自己被誰扶了起來,更不在乎周圍發生了什麼,只是不斷地環顧四周,眼神裡透著焦急,似乎是在尋覓著什麼,騰出的雙手也在朝著虛空胡亂抓著,嘴裡不斷地發出啊啊啊地聲音,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見她這般,嚴靳昶立刻將她帶到了無人的遠處,從乾坤袋裡拿出了一個通天樹的靈果,放在她眼前晃了晃。
女人的視線瞬間被嚴靳昶手中這散發著藍色光芒的通天靈果吸引,也不再亂喊亂抓,而是伸手去夠嚴靳昶手中拿著的通天靈果。
嚴靳昶將那顆靈果遞給她,她趕緊捧住了,眼眸中映出了藍色的微光,嘴角揚起了算得上是喜悅的笑容。
也正是這個笑容,終於讓嚴靳昶看到了和那畫上的相似之處。
與此同時,看到樹上已經沒有通天果的安韶,開始循著玉牌上的嗡鳴聲尋人,並一路找到了距離通天樹很遠的地方。
很快,安韶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靳昶!你也尋過來了嗎?”安韶以為嚴靳昶也是根據玉牌上的嗡鳴聲找過來的,快步跑過去,正好聽到嚴靳昶道:“因為是藍色的光。”
安韶:“什麼?”
嚴靳昶看向安韶:“因為這棵樹上的靈果是藍色的光,所以她上來了。”
雖然不知道是何緣故,導致她變成了現在這般沒有常人神智的模樣,但她還是進入了這個秘境,她或許記不起自己為什麼要來,也不知要到何處,但她仍記得她要尋的是一個散發著藍色光芒的殘識。
安韶循著嚴靳昶的視線看去,發現那是戊非生的娘親。
玉牌上的嗡鳴聲,在這一刻變得十分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