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直到‘神之潮汐’出現。要想找到她。必須這麼做。”
我用力跺著腳下的地面。不相信地問:“這裡……就是進入‘塔下’的門戶嗎。那麼下面到底有什麼。不會就是存放‘日神之怒’的宮殿吧。”雖然這麼問。我知道答案是否定的。如果那顆偉大的寶石就這麼膚淺隱藏著。也不至於弄得全球的考古學家們神魂顛倒了。
藤迦搖頭:“我說不出來。關寶鈴的出現。是這件事裡的變數。令我的預知能力大打折扣。什麼都看不透。否則。我也不會只知道在這裡等了。不過有一個人。大概能幫到咱們。”她向東面指了指。圍牆那邊。就是“冥想堂”所在的山坡。
“你是指谷野神秀。”我冷笑著。打傷小來的人進了谷野的勢力圈。不知道會不會是谷野本人。
藤迦點頭。同時凝視著腳下。忽然抬頭問:“風。你不覺得關寶鈴很特別嗎。為什麼別的僧人會在‘神之潮汐’到來時被無名之火燒化成灰。而她卻比任何人都更幸運地進入了那裡。我想她身體裡必定含著某種特質某種……與水中世界特別容易融合的特質……”
她已經無數次提到“水”的魔力。就像土星人運用“黃金”的力量一樣。或許我們地球人真的對地球上存在的億萬種物質瞭解得太少了。一切資源。都在不知不覺中。被我們以堂而皇之的理由浪費著、消耗著。
我聳聳肩膀:“藤迦小姐。目前最關鍵的。是要救她出來。然後慢慢研究不遲。。你說谷野神秀能幫我們。要不要去拜訪他一下。”
從這裡去“冥想堂”。不過一公里路程。步行五分鐘就到了。
藤迦無奈地苦笑起來:“不。他不見外人的。就連我也很久沒見過他了。。他在修煉一種……武功。可以借遁術穿越時間的武功……”
我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穿越時間。遁術。他把自己所有的武功與智慧灌輸給自己的弟弟。一切重新開始。竟然是……那是什麼武功。”
按照物理學上的觀點。如果某種物體的執行速度超過光速。便可以隨時進入時間的逆流或者順流。達到穿越時間的目的。谷野該不會是在修煉一種超級輕功。企圖借身體無限快速的執行來穿越時間吧。
做為盜墓界的絕頂高手。谷野的成就是全球矚目的。幾乎沒有人能望其項背。當然。大哥楊天例外。在手術刀的敘述裡。谷野永遠都不可能超越大哥楊天。只有楊天才是當之無愧的“盜墓之王”。
“你想錯了。事情絕不是人類的思想能夠正確理解的。那是遁術。而又不是通常意義上的五行遁術。遠遠超越了五行遁術的涵意。風。谷野過去的成就。比起現在他正在做的事不過是九牛一毛。我知道他會成功。他會超越一切前人的成就。一定能揭示‘海底神墓’的意義。並且成功地進入……”
她抬起雙手。雙眼凝視掌心。隨即掌心出現了淡淡的紅光。閃閃跳動著。像是划著了一支短短的火柴。把雙手全部照亮了。
這種掌現紅光的功夫。我曾看見谷野神芝使用過。但我不太理解她剛剛說過的話。
“谷野神秀。我想知道下一次‘神之潮汐’出現的大概時間。”她低聲對著掌心說話。語氣不容抗拒。這一瞬間。她的威嚴表情。才符合自己“公主”的定位。
日本人的等級尊卑觀念非常強烈。對於中國古人的“三綱五常”。他們學習並且嚴格遵守。這一點細論起來。真的讓我們感到好笑。已經被中國人打翻在地並且永遠鄙視的這種封建倫理觀念。竟然被日本人奉為經典。看來大和民族與大漢民族是永遠不能順利溝通的了。
沒有人應聲。難道她掌心的紅光竟然是一種我聞所未聞的通訊方式。比“千里傳音”、“傳音入密”更為玄妙神奇。
我突然很想去拜訪一下谷野。看看他的比“時間機器”更神秘的遁術。但是對於“冥想堂”外設定的五行陣勢卻沒有順利闖過的信心。
大亨駕臨楓割寺時。邵家兄弟並沒有出現。難道他們留在尋福園裡還有別的事情。
目前尋福園裡聚集的人沒有什麼凝聚力。真是可惜。。背面的月洞門響起了腳步聲。霧氣裡忽然出現了神壁大師的影子。表情嚴肅地向著這邊走過來。
“咳咳。公主……應該是在十六個小時之後。不過。變數很大……我感覺不到時間的正弦波浮動規律。跟此前的探索結果明顯不同。”那是谷野的聲音。跟死在沙漠裡的谷野神芝完全相同。甚至連這種咳嗽聲都像。
“變數有兩種。一種在‘那裡’。一個進入那裡卻仍然不斷髮出能量訊號的人;一種在您身邊。我相信是來自風先生。當變數出現時。所有的探索行動。都僅供參考。公主。請您珍惜身體。不能輕易犯險。而且咱們以前試驗過無數次了。如果不借助能量強大的外力。您、我、龜鑑川、布門履都無法進入。。‘那裡’……”
谷野的聲音很低沉。語言卻很隱晦。幾次提到“那裡”。
“谷野先生。‘那裡’究竟是指什麼地方。”我忍不住大聲問。
“‘那裡’就是‘那裡’。風。如果我能用人類詞典裡的句子描述它。何必繞這些圈子。你可以想像那是一個神秘的空間。。哦。對了。如果你不能進入‘那裡’。就算知道再多的理論都沒有用。在地球人的記載裡。只會把關於‘那裡’的傳說當作笑柄。”谷野對我說話時的口氣很冷淡。聲音就是從藤迦的掌心裡傳出來的。
我搖搖頭。吹散飄到臉前來的白霧:“神秘空間。”我不想再追問下去了。按照我看過的谷野神秀的資料。他非常“敝帚自珍”。把日本人“吝嗇保守”的特性幾乎發揮到極致。他所經手的任何一個重大考古發現徹底完結之前。總是守口如瓶。不走漏一點風聲。向這樣一個具有葛朗臺式“吝嗇癖”的人詢問訊息。只怕很難。
“谷野。我仍想最後試驗一次。或許……埃及之行。能夠改變我身體內部的分子結構。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我可以穿越……為什麼不能穿越……”
藤迦的話變得吞吞吐吐。故意把最關鍵的詞彙隱去。這讓我心裡很不舒服。在他們用手掌紅光交流的時候。完全把我當成了外人。
我輕輕退出塔外。既然他們的對話不想被外人聽到。我何必如此不識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