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時臣皺著眉思考,“哦,我記得最後一個週期是要到國外實地待滿一年,是嗎?”
“嗯,然後就是直入部隊了。算起來,不止一年的。”
他點點頭,舉起酒杯,“那你馬上就要得償所願了啊,提前恭喜你咯。”
陸延舟和他碰了碰,“嗯,得償所願。”
夏日的雨總是來得很沒道理,開始只是幾滴微不足道的小水滴,瞬息間就變成了滂沱大雨。
兩道的路燈、濕滑反光的柏油路把這個雨夜照的很亮。
一輛計程車緩緩停在小區門口,一個身形清瘦的少年從裡面下來。他沒帶傘,只得把書包舉過頭頂快速沖進去。
雨水貼上他的面板,不消片刻,衣衫就濕了大半。
幽暗的房間裡,一陣清脆的輸密碼聲傳來,在陽臺小憩的純白色布偶踏著小碎步迎了上去。
咔噠一聲,房門被開啟,走進一個濕漉漉的少年。
“喵~”,布偶蹭了蹭櫃角沖少年撒嬌。
“我回來了,小豆丁。”許致彎腰揉了揉它的腦袋。
他換下鞋子,走進浴室,脫下身上已經濕透了的襯衫,露出裡面白皙卻並不單薄的身體。
沒一會,浴室裡就響起淅淅瀝瀝的水聲。
小豆丁邁著小短腿跑過去撓了撓門,見打不開幹脆直接坐在門口。
沒一會,浴室門被開啟,許致圍著條浴巾走了出來。
“喵?”
它站起來追在許致腳後。
許致擦著頭發走到島臺喝水。
安靜的雨夜,一陣電話的嗡鳴聲突兀的響起。他偏頭看了眼來電顯示,沉默半晌,還是劃開接聽鍵。
“喂,什麼事。”
許致走到陽臺,看著外面正被大雨沖刷的城市,聲音淡淡的,沒什麼情緒。
對面靜了片刻才傳出中年男人不耐煩的聲音,“現在連人都不會叫了嗎,你的教養被狗吃了?”
許致皺了皺眉,“如果你打電話是來談論我的教養問題,那我們沒什麼好說的。我的教養從來只對人。”
那邊傳來男人歇斯底裡的怒罵,但沒一會又被一陣溫言軟語壓下。
“喂,小致,是阿姨。你爸脾氣不好,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打電話來是想問你下個月有沒有時間和我們一起參加個晚宴,衣服我已經按你的尺碼訂好了,你到時候換上直接過來就行。”
雨滴啪嗒啪嗒的打在窗戶上,很沉悶。
小豆丁似乎是察覺到主人的情緒,湊上前親暱的蹭了蹭他的腳踝。
許致伸手將小豆丁撈起來抱到懷裡,“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