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延舟撐著傘背光站在巷口,那點微光將他的虛影拉到許致腳邊。陸延舟故作失望的嘆了口氣,“啊——可是他們有刀欸,你確定?”
許致不理這個怪人,他朝最近的那人揮起拳頭。
一聲聲敦實的拳聲破開雨幕清晰的傳入陸延舟的耳朵裡,他兀自笑了下,站在原地不動。
即使許致拳頭再硬,身形再敏捷,他也只是血肉之軀,會累會疲憊。只一個不注意,那開了刃的折疊刀就在許致手背劃開了一道不淺的傷口。
陸延舟瞧著那白皙手背上刺目的猩紅皺了皺眉,只覺得紮眼得厲害。他嘆了口氣,收了傘,一腳將想從背後偷襲許致的那人踹了出去。
許致察覺到,往後看了眼,終於沒再拒絕,“謝謝。”
陸延舟瞥了眼他手背的傷,一拳將撲過來的人揮開,語氣帶了點無奈,“早這樣當時就說需要我的幫助嘛,說句話又不會掉塊肉。”
許致抬腳踹開一人,沒有接話。
陸延舟撇了撇嘴,心裡暗罵了一聲固執。
待到那幫人全都被打得趴在地上,對面的巷口傳來一陣人聲,有人找了進來。
許致下意識回頭一看,身後空無一人。就在他皺眉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時,牆角倚著的那把黑傘被持續的雨水沖刷終於不堪重負倒下。
許致眉尖一撇,垂眸,極輕的笑了下。
車上,渾身濕透的陸延舟被空調冷風一吹,冷得嘖嘖兩聲。前面的司機立馬將空調關上,“少爺,您剛剛……”
“哦。”陸延舟擰了擰袖口,漫不經心笑了下,“見義勇了個為。”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窗邊的少年趴在桌子上,一頭金發在陽光下閃著細碎的光。如羽毛般細密的睫毛被拉出好長一道虛影。因為沉睡,他的稜角放鬆了些許,柔和了他的面容。
教室裡鬧哄哄的,有幾個男生圍在一起討論。
“聽說咱們班要來個轉校生,之前是凱門國際的。”
“臥槽,就那個豪庭學校?不是,那人幹什麼想不通轉學啊,還t高三轉!”
“誰知道,被欺負了?成績不好?”
幾人討論的聲音有點大,陸延舟手指輕輕動了動,慢慢睜開眼。
一個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從門口進來,個子還算高大。
來人叫施成剛,是高三十班的班主任。
他拍拍手,“來來來,大家先把筆放下。我來宣佈個事。”
他伸頭朝門口看了幾眼,“誒?快進來呀。”
話音剛落,一個快有門那麼高的男生就從前門走了進來。
那男生單肩揹著包,穿著清爽的白t配牛仔褲,眉眼精緻。周身帶著些淡淡的書卷氣,一看便是老師最偏疼的那種型別。他的眉毛顏色並不深,眼睛是少見的湖藍色,給人一種淡淡的清冷憂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