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歲月不饒人,隨著時間的悄然流逝,程五德的體力逐漸不支,細密的汗珠不斷從他的額頭冒出,呼吸也變得急促而沉重,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他的防守開始出現些許漏洞,而蕭筱竹和白逸思如同敏銳的獵手,瞬間捕捉到了這一機會,攻擊愈發猛烈,招招直逼程五德的要害。
蕭筱竹瞅準時機,率先斬出淩厲一劍,緊接著,白逸思雙手如鐵鉗般纏住程五德的長刀,二人的緊密合擊讓程五德一時之間動彈不得,柳淳熙眼疾手快,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刺向程五德的胸口。
程五德想要格擋,卻已然來不及,他怒目圓睜,看著面前柳淳熙露出面紗之外的雙眼,心中的憤怒如火焰般熊熊燃起。
他索性不再躲避,硬生生接下這一劍,與此同時,五指如鷹爪般迅猛抓向柳淳熙的面門。
柳淳熙的長劍刺中了程五德的肩膀,他悶哼一聲,手上卻已緊緊攥著一張面紗。
幾乎在同一瞬間,他迅速往後退去,當他看清面前之人的面孔時,握著長刀的手猛地一顫,長刀險些從手中滑落。
“你…你…”程五德嘴唇顫唞,想要說些什麼,卻因太過震驚而一時語塞。
柳淳熙臉上的面紗雖被扯下,神色卻依舊鎮定,毫無慌亂之態,她目光如冰,直視著程五德,一字一頓地說道:“好久不見,程將軍。”
程五德難以置信地看著手中的面紗,結結巴巴地說道:“殿下您…”
“我沒有死,哦不,”柳淳熙神色冰冷,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恨意,緩緩說道:“應該說差點死了,但沒能如蘇璐櫻的願,我還活著。”
程五德從極度的震驚中漸漸回過神來,目光掃過柳淳熙身邊的蕭筱竹和白逸思,心中陡然生出一個駭人的想法,不禁脫口而出:“殿下您要幫著蕭家人奪位?”
“沒錯。”柳淳熙毫不猶豫地回答,語氣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殿下!”程五德這一聲呼喊飽含痛心疾首之意,看向柳淳熙的眼神中滿是失望與恨鐵不成鋼,“您可姓柳!殿下您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南燕易主呢?”
“蕭家也是南燕人,不存在易主一說,”柳淳熙不急不緩地說著,話語如同一把利刃,斬斷了程五德最後一絲幻想,“何況…如果我能夠選擇,我情願我不姓柳。”
皇室族人竟說出這般話語,程五德心中湧起一陣悲憤,仰天長嘆道:“南燕亡矣!南燕就要亡了啊!”
他神色哀傷,彷彿看到了南燕即將覆滅的慘狀,整個人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對外界的一切渾然不覺。
蕭筱竹瞅準這一機會,毫不猶豫地發動攻擊,手中長劍如同一道黑色的光影,帶著淩厲的殺意,迅猛地刺向程五德。
“噗嗤”一聲,劍刃刺入肉裡,程五德垂著看向刺進胸口的長劍和一雙不滿猩紅的眼睛,這一刻他不再憤怒,而是一種解脫,至少自己不用親眼目睹南燕覆滅的那一天了…
程五德一死,那些原本由朝廷派來計程車兵頓時陷入了慌亂之中,恐懼如同瘟疫一般迅速蔓延開來,不少人心中萌生了退意,只見一人率先轉身逃跑,而後成百上千計程車兵紛紛跟著後退。
他們有的緊握著兵器,腳步慌亂地逃竄;有的則嚇得連兵器都顧不上拿,滿臉驚慌失措,整個現場瞬間變得混亂不堪,嘈雜聲、呼喊聲此起彼伏。
柳淳熙見狀立刻高聲喊道:“即刻投降者,可免一死!”
剛喊完這句話,不遠處便傳來一 陣如雷般的馬蹄聲,聲勢浩大,震得地面上的小石子都微微顫動起來。
柳淳熙臉色陡然一沉,暗自思忖,來者絕不可能是滿大將軍及其所帶領計程車兵,難不成程五德在臨死前還留有後手?
白逸思和蕭筱竹迅速反應過來,默契地退到柳淳熙的兩側,眼神中透露出警惕與戒備,緊緊地盯著前方。
不多時,前方的人影在夜色中清晰起來,只見一群人騎著高頭大馬,正將那些逃兵驅趕了回來,這群人排列成弧形的陣勢,將中間的人嚴密地保護在其中,個個氣勢洶洶,威風凜凜。
然而當他們行至離柳淳熙不遠處時,速度卻逐漸減緩,最終停了下來。
人群散到兩側,中間的人顯現出來,有兩人翻身下馬,一前一後朝著柳淳熙走來,走到近前,兩人同時單膝跪地,恭敬地說道:“草民楚鈴見過大人。”
“草民魏鈺見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