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已經去請霍太醫,現在…現在情況還不知道。”
蘇璐櫻厲聲道:“不知道情況你就敢來通報!”
珠玉立馬俯下`身:“娘娘饒命!奴婢也是一時慌了神,沒想擾了皇上的興致。”
蘇璐櫻還想再說什麼,柳裕安抬手製止,他起身道:“移駕慧玲宮!”
皇帝一走,後宮嬪妃也就跟著走了,畢竟是龍胎出了事,這宴席便是徹底辦不下去了,草草結束。
後宮的事柳淳熙一向不參與,她招呼著餘下眾人,主持著局面,等到人們差不多都走完後她才離開皇宮。
今晚她大概不需要在宮中守歲了。
大殿內,燭光逐漸黯淡,只留下一抹的餘暉,映照在空曠而寂靜的大殿之中。
宴會已散,之前賓客們的歡聲笑語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了一片寂靜與空曠,彷彿一場盛大的戲劇,在縞潮過後,迎來了落幕的寧靜。 桌上精緻的餐具依舊擺放整齊,但那些曾經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美食,早已變涼,無聲地訴說著宴會的盛況與現在的寂寥。
梅園中的紅梅漸漸被白雪覆蓋,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寂靜所感染,顯得格外落寞,快要被寂寥吞噬。
不知為何,柳淳熙走在安靜的道路上,腦中不斷重播著方才那場匆匆結束的宴會,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淡淡的哀愁與感慨。
一路上她與白逸思並未見到其他人,走出宮門時,她見流芸站在馬車旁,而在她馬車前方的不遠處立著一個人影,那是蕭筱竹。
柳淳熙看著蕭筱竹走向她,心中疑惑,白逸思則是一副警惕的模樣。
蕭筱竹站定在她面前,遞給了她一個東西,“殿下,你的香囊掉了。”
柳淳熙根本就沒戴香囊。
但她最終還是讓白逸思接了下來:“多謝世子。”
蕭筱竹沒有回話,而是靜靜地看著柳淳熙。
柳淳熙見狀皺起了眉,她倒要看看蕭筱竹要說些什麼。
寒風吹起柳淳熙鬥篷,蕭筱竹突然道:“殿下可曾想過坐上那高位?”
柳淳熙瞳孔一顫,這人居然在皇宮附近說這些,是想害死她嗎?
她隨及環顧了一下四周,幸好周圍沒有人,也沒有感受到有人躲藏著。
她面色不悅,瞪了蕭筱竹一眼:“不如世子先告訴本宮你們蕭家可曾想過造反吧。”
說完白逸思撩起了車帷,柳淳熙便越過蕭筱竹,踏上了自己的馬車。
蕭筱竹沒被柳淳熙的不悅震懾到,她繼續說著:“殿下相不相信這世上有一個女人同男人擁有相同權利的國家?”
“在那裡女人能同男人一樣,不會只待在閨閣後院,她們身上也沒有枷鎖,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想入朝為官便能入。”
這句話宛如一道驚雷,在柳淳熙耳邊炸開,震得她耳膜發顫。
她一時停下了鑽進馬車的動作,低頭與蕭筱竹俯視著。
蕭筱竹彷彿被淡淡的月光包裹著,那雙眼睛閃爍著異常明亮的光芒與執著。
她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殿下,我信,蕭家也信。”
柳淳熙驀地轉過頭,目光的盡頭站在三人,前面的是滿頌月,在她身後則站著定遠候蕭懷英和徵安大將軍滿玄竹。
她們三人此時正齊齊地盯著柳淳熙,眼中的情緒與蕭筱竹相同,背後是泛著光亮但無比寂寥的皇宮。
柳淳熙無端地從她們身上看到了一句話:我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