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有人闖進大殿,他當即暴怒,陰鷙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意。
下一瞬,他看到了來人,先覺意外,反應過來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溫師侄,難得見你來一趟青竹峰,真是稀客啊!怎麼不見師侄繼續待在望仙居呢?難不成是惹了宗主厭惡,被趕出來了?”
溫舒容暫時壓下心底的憤怒,面無表情道:“吳峰主,你讓門下弟子散佈那番謠言,用意何在?”
吳垣上下打量了青衣少女一眼,哼聲道:“那是謠言麼?那明明就是事實啊!”
“事實?吳峰主可有何證據證明這是事實?”
“這還用證據?那望仙居往日除了宗主,可無人能進出,溫師侄卻可自由出入,還不能說明問題麼?”
“宗主帶我去望仙居,只為壓制我身上的寒毒!”
“呵呵,溫師侄身上的冰魄寒毒這輩子無解,壓制也好,不壓制也罷,有啥區別?師侄還是莫要狡辯了,不如幹脆承認下來,我還能高看師侄一眼。”
“本就是子虛烏有之事,師妹為何要承認?”
一道清冷的聲音自殿外傳來,秦霓雲緩步走入大殿。
溫舒容轉身回望,兩人視線於半空交彙。
看到師姐的剎那,她原本一顆憤怒至極的心逐漸平靜了下來。
秦霓雲此前收到師妹傳音,會在今日離開望仙居。
因此這一天她時常透過牽絲引感應師妹的方位,想著等師妹回到若雲峰,便同其商議外出歷練,尋找靈珠之事。
不料師妹在青竹峰停留了許久。
她大概瞭解師妹和此峰修士之間的恩怨,擔心出事,因此立刻趕了過來。
走入大殿,觸及到師妹望來的眸光,秦霓雲微微頷首,示意其安心,隨即移開視線,看向殿內大腹便便,目中無人,令人生厭的中年,面無表情道:“吳峰主可還記得淩霄宗第二十七條宗規?”
吳垣冷哼了一聲,“自然記得!”
“那麼煩請吳峰主將此敘述一遍。”
“怎麼?秦師侄這是在命令本座?”
“吳峰主多慮了,只是敘述宗規而已,峰主這般作態,莫非根本不記得宗規?”
“自然不是!第二十七條宗規明令,凡宗內修士,不得擅自傳播宗門以及個人謠言,違反此令,輕者連罰五年宗門月俸,重者罰入思過林,面壁十至二十年不等。”
話音方落,便聽秦霓雲繼續道:“吳峰主既知宗規,卻明知故犯,又該當何罪?”
吳垣眉頭直豎,“本座說的是事實,並非謠言!”
“不知吳峰主這話可敢當著宗主的面說?”
“宗主日理萬機,怎會在意這等小事?”
“隨意汙人清白,也是小事麼?”
“本座說是小事,那就是小事!兩位師侄若不服,大可去尋宗主,看看宗主是否會為了你們處置本座!”
吳垣有恃無恐,一來他不認為宗主會理會這等瑣碎事宜,二來哪怕宗主真的問起這事,他也可一口咬定是兩女汙衊,反正她們又沒證據證明他說了這些話。
主峰大殿內,秦霓雲意味深長望了他一眼,隨即保持著沉默,走至溫舒容身旁,帶著師妹一同離開此地。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吳垣面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很久之前,溫舒容師尊月嵐尚在時,他因倒賣宗門資源被其嚴懲,自此懷恨在心,連帶著恨上了溫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