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叄因為頭發被扯而留下生理性眼淚,他藉此跪在地上哭訴道:“奴才是真的對宸王殿下痴心一片,還望祭司不要怪罪奴才,奴才看見宸王殿下實在是控制不了自己,求祭司大人恕罪……”
他哭得肝腸寸斷,看起來當真是苦戀南瑿。
南玥看他這樣更加生氣,讓小寒去拿鞭子來,他要好好教訓陳叄這個魅惑主子的賤人。
一旁的南瑿聽到陳叄這麼喜歡自己,一時驚訝地愣住。直到南玥讓下人去拿鞭子,他才從剛才纏綿的吻中清醒過來。
“陳叄是我的,誰敢動他。”
此話一出,連陳叄都被嚇到,他從來沒有想到,南瑿和南玥這對兄弟會為了他大打出手。
小寒將鞭子遞給南玥,南玥看著南瑿道:“我。我要動他,我要懲罰他罔顧尊卑,魅惑主上。”
“是嗎?若你真覺得他卑賤,又為何強行將他納為填房。”
“當然是為了防止這個小賤人繼續勾引你。”
“你明明知道,他沒有勾引我,是我一直在勾引他。”
此話一出,陳叄連戲都演不下去了,他震驚地看著南瑿。
南玥繼續道:“今時不同往日,他並未助你奪嫡,早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有什麼資格再待在你身邊。”
“因為我樂意。”
南玥氣得咬牙切齒,他不顧南瑿的阻止,一鞭子向陳叄抽過去。
陳叄下意識抬起胳膊,但是他沒有害怕,因為他知道如果他被抽中,就有理由懇請南瑿將他送出仙居殿。
可是,這一鞭子遲遲沒有落在他身上。
他緩緩睜開眼睛,南瑿跪在他前方,由於他背對著陳叄,所以陳叄看不見他的神情。
但是南玥已經呆住了,他完全沒想到南瑿會為了一個奴才忤逆他至此,他先是憤怒,然後看見了南瑿從臉龐到胸口的傷口緩緩流出血來,他驚慌失措地讓小寒去找太醫。
這個場面已經超出了陳叄的認知,他跟南玥一樣,完全不知道為什麼南瑿要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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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太醫為南瑿包紮好胸口的傷口,由於臉上受力較輕,傷口比較淺,太醫就簡單上了藥。
這種皮外傷不容忽視,如果傷口感染引起發熱,在這個時代可是能要人命的。
陳叄一直跪在院子裡認罪,當南瑿問起陳叄去哪兒了時,南玥卻告訴他陳叄已經回聖母宮休息了。
南瑿讓南玥不要再繼續找陳叄麻煩,南玥不情不願地同意了。
隨後南瑿也上床休息,而陳叄執著地跪在院子裡,涼颼颼的風吹在他的身上,他的身體越來越涼。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實在想知道南瑿的傷勢如何了,便顫抖著站起來,悄悄走進了乾曜宮。
南瑿安靜地睡著了,陳叄走到他的床邊,不敢摸他臉上的傷口,只輕輕摸了摸他的額頭。
這一摸讓他發現南瑿的額頭格外燙,他發燒了,但糟糕的是這個時代沒有抗生素,生病發燒只能靠自己挺過去。
陳叄咬緊下嘴唇,他看著南瑿微蹙的眉毛,做了一個決定。
他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了下來,他記得在他被蝕心丸折磨的時候,南瑿也把衣服脫下來用體溫給他取暖。
陳叄的身體一向都是溫涼的,他□□地鑽到南瑿的被窩裡,抱著南瑿的腦袋,讓南瑿的額頭貼在他雪白的鎖骨上。
滾燙的溫度讓陳叄徹夜難眠,他知道他很快就要離開仙居殿了,他沒有像許諾的那樣好好照顧南瑿,只是不斷地給南瑿添麻煩。
南瑿上次在床上跟他說的話,讓他至今都忘不掉。
南瑿說,他會帶著他愛的人去死,因為活著太痛苦了,只會面臨無止境地傷害與被傷害。愛一個人就不會捨得他在世上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