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夢!!”
莫沉雪聽到這一字一頓的回答,頓時鼻孔出氣,再也忍不住的將她一把摜開,撞在了床杆上,女子輕哼一聲,顯然是疼得不輕,莫沉雪眼底閃過一絲心疼之色,卻立即神色冰涼無比。
“看來這段時間的靜思,並沒有讓你靜思到你應該知道的東西,是本宮對你太客氣了,莫枕霜,今日本宮不要你,你先好好在這擁藍山莊待著吧,你的翅膀,從今天開始,本宮要一根骨頭一根骨頭的給你拆下來,你再也不要想飛出這方圓幾丈之外!”
“砰——”
門被一腳踢開,青梧一臉緊張的看著正站在莫枕霜面前的男人,莫沉雪眼皮一抬,一揮袖子離開此地。
原本的好心情再次被莫枕霜的不知死活破壞:從第一次見她便是如此,以後哪一次相見是愉悅?雖然知道她桀驁不馴,也知道需要時間,但是每次她都以這樣的態度對待自己,還是讓自己憋氣不已。尤其是知道她心裡還裝著一個男人,更加令她抓狂。
“好好照顧你家小姐。”
青梧冷冰冰的看著他,未置一詞。
莫沉雪眉頭一跳:真是是什麼樣主人就有什麼樣的丫頭,現在連個婢女也傲的很,居然來到了自己的版圖上,不將自己這個一國太子放在眼裡。
看著莫沉雪怒氣衝衝的離開,青梧連忙上前扶起莫枕霜,卻看到莫枕霜眼裡帶著淚意。
“小姐,你怎麼了?”
莫枕霜一把拉住青梧的手,有些忍不住的,“青梧,你方才聽到了麼?”
“什麼?”
“他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他現在身邊——”莫枕霜呆呆的仰頭看著床頂,只覺得心口破了一個大洞,風吹進來都會疼。
“我若是你,我便會知道什麼叫他人妻,不可欺!”
“呵呵——他人妻?你的四皇子現在正在跟別的女人濃情蜜意,你還是什麼他人妻?早已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原來是真的,一廂情願,就得願賭服輸。
自從那一日莫沉雪恨恨離去,別院的大門緊閉已有半月時間,這半月之中,果真無人再來打攪,包括莫沉雪,甚至他亦不曾踏足擁藍山莊,不知是在生莫枕霜的氣,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莫枕霜趴在美人靠上,青梧端來一碟方剝好的蓮子,見她臉帶怏悒之色,微微的,“夏日煩悶,我見你午飯沒吃多少,蓮子開胃,你嘗一嘗。”
莫枕霜側頭看著那骨碟小瓷,配上青梧泡好的蓮葉茶,蓮葉在瓷杯中緩緩漾開,氤氳著荷香,好似晚開的曇花一樣。
燭明香暗畫樓深,滿鬢清霜殘雪思難任。
澹澹色薄羅短衣衫,裹一段柔紗,橫纏在酥胸前,一襲素腰的滾雪細紗襯底長裙,裙角用金線暗繡幾朵月季,石榴紅織錦面的披帛薄如蟬翼,愈發顯得她身段輕盈。秀髮輕挽美人髻,斜支鏤空雕花水晶釵聯璧合,垂鬢下飾銀星弦月以再襯其。眉將柳而爭綠,面共桃而競紅。娉娉婷婷,雲鬢峨峨,微暈紅潮嫣然一笑,朱唇皓齒,流光溢彩。
其雙眸如水,似墨玉深潭,兩湖凌波,空靈又如洞庭湖上飄渺的柔波。唇若櫻瓣,紅豔無雙。笑春桃今,雲堆翠簪;唇咧櫻顆今,榴齒含香。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雙眸剪秋水,十指剝青蔥。顧香砌,絲管初調,倚輕風、佩環微顫。
因她素日並不愛華麗裝飾,皆著素裳,如今一旦裝飾,才取得了如此震撼之意,真真是個美豔絕倫,含苞待放,嬌豔欲滴,霞裙月帔,靡顏膩理。
若問其素若何?春梅蘸雪。其潔若何?秋菊披霜。其靜若何?松聲空谷。其豔若何?霞映澄塘。
瑰姿豔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媚於語言。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
名花傾國兩相歡,常得君王帶笑看。
莫枕霜的容色,有一種非是在塵世中盛開的清豔獨絕,白聞雲只覺得眼前的女子值得擁有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很想將她儲存好,不讓任何人覬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