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儘量平緩著語氣。
辛景陽避重就輕，先談及劍宗，讓他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
“大灰道友是妖族，壽元還長，被供為人皇閣靈獸殿的長老！”
辛景陽勉強笑道。
頓了頓，他聲音變得憂傷起來：“數千年前，白素道友，陳芙遙道友也已經雙雙突破八階了。”
靜靜聽著，陳平眼角微微一夾。
不同於宗門弟子，白素、陳芙遙和他的關係極其親密，人皇閣定會不遺餘力的培養。
突破八階並不意外。
“兩位道友入聖後，請求人皇閣高層駐守一方。”
“但……她們駐守的星辰誕生了一尊九階伴天族……等程無常長老趕到時，一切已無力迴天。”
憋了一陣，辛景陽才快速說完來龍去脈。
“魂絲都沒有留住？”
“沒有。”
“魂煙呢？”
“這……恐怕是飛灰湮滅了，那頭伴天族實力太強，程長老都不是她的對手。”
“知道了。”
陳平喉嚨酸苦大泛，閉上雙眼。
突然對人皇閣的其他現狀失去了問詢的興致。
“師兄，節哀。”
拱拱手，辛景陽先行告退。
……
靈霄星辰飛速移動中，一股股雲海涼風迎面刮來。
陳平不閃不避，任由冷風入耳，入喉，入心。
一股絞痛的滋味真實籠罩，凝而不散。
那年匆匆安置兩女，竟是訣別！
短短三萬年，緣分斷絕。
“永生道友的長生仙宗昌盛了整個時代，最後也被伴天族殺絕殺盡。”
“你今後的對手是動輒摧毀一界的真仙，祖器，甚至是天道！”
“陳道友執意往巔峰走，註定護不全身邊的人。”
“當然，若不能一直與道友你保持同步，嚴格意義上來講，都稱不上身邊人。”
江黎殘魂一閃而現，輕聲教導。
這小子還是太年輕了。
再活個十萬、百萬年，就不會存在因親人離世而痛入骨髓的悲痛。
“本座感覺倦了。”
望著這位活了無數紀元的老怪物，陳平湧起一股不吐不快的衝動。
“真仙之軀，供你酣睡。”
江黎拍拍大腿，神色揶揄的道。
“前輩又想捱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