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金吾方狂咽喉嚨,強制使得自己保持鎮定,繼續說道:“那鄧家擁有兩名元丹雷修,一人後期,一人中期,而普家的元丹也是中期,據說兩族還請了一位名叫木石聖的元丹巔峰相助,但短短一個時辰便被殺的潰不成軍了。”
“你這訊息的來源是否可靠!”
金照恆冷冰冰的一喝,瞳孔中不斷釋放著寒芒。
鼓角島也就罷了,但空明島近年盛名遠播,隱隱都傳到遙遠的金瑞城來了。
鄧族那兩位太上長老,可不是尋常的元丹修士,和劍修一樣,雷修亦是強大的代表。
攬月宗麾下數不盡的附庸勢力中,空明島足以排進前十。
而碎星門與陳家滿打滿算也只有四位元丹,基本是元丹初期。
況且鄧家還請了一位元丹巔峰的修士助戰,這股令他戰慄不已的力量,居然在小小的海昌島折戟沉沙?
金照恆心念急轉,很快冷靜了下來,開始懷疑此訊息的真實性。
“弟子不能確定。”
金吾方支支吾吾的道:“這訊息是昨日突然在城內爆發的,我聽聞後第一時間吩咐弟子查詢源頭,發現是從兩名外來的陌生築基口中傳播而出。”
“據親眼見過兩人的一位長老描述,其中的男修是築基大圓滿修為,另一位女修則是築基後期,他二人散佈訊息後,便消失在了金瑞島。”
如果陳平此刻在場旁聽,必已清楚那一男一女兩名築基修士,定然是大戰中唯二逃脫的鄧族長老,鄧玖基和鄧長月。
“難道是碎星門故意設局,意圖擾亂我宗的軍心?”
金照恆面色一沉,尋思道。
可樊益橋這麼做,似乎也沒有必要。
“吾方,傳我之令全城戒嚴,一個月內取消輪休。”
生怕流言並非是空穴來風,金照恆琢磨了一會,吩咐道。
“是,老祖!”
金吾方高聲領命,接著憂心忡忡的退下了。
燈火忽明忽暗,大殿重歸寂靜。
金照恆凝望著叔公金齊仲的法身雕塑,久久不語。
曾幾何時,他也意氣風發,立下誓言要將叔公的雕像立於碎星門的主脈之巔,讓這名為牽制宮四海而犧牲的老人一同見證家族的崛起。
可一晃過去數十載,他才發覺現實和念想的差距。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碎星門竟熬過了黑暗時期,再次培養了一位元丹,並在家門口布下壁壘,壓的他節節敗退。
而且,他這一宗之主,更不好當啊!
為了抗衡碎星門,他在家族幾位長老的進言下,匆匆組建宗門,收攏了金瑞島周遭的築基家族,以及一些見不得光的邪修勢力。
等宗門運轉起來,卻立刻暴露了各種弊端。
金家的長老與吸收的外姓築基明晃晃的分成了兩大派系,經常因為一枚築基丹、一件小事、一點利益吵得不可開交。
哪怕他仗著修為絕頂,強制干預兩派的爭端,可用不了多久,又會重回涇渭分明的模樣。
金照恆心裡明白,兩派無法填平間隙的融合一體,一是建宗時日尚短,隔閡還未消除,二來碎星門步步緊逼,導致宗門資源匱乏,不得不撕破臉皮爭取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