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
從蟲室出來,陳平繼續沉吟了片刻,顯然是在消化著從玄虻那得到的資訊。
小玄火鴉原本的記憶不多,只有廖廖幾個片段。
自它生成自我意識開始,就處在了一個暖如火玉的地方。
環境雖然炙熱乾燥,卻讓它感覺很舒服,很愜意。
對此,陳平猜測這是小玄火鴉還在它孃親體內的記憶。
不知過了多久,一股兇狠冷寂的能量衝了進來,小玄火鴉開始變得難受,意識猶如海中小舟,隨時都會覆滅。
不用說,這衝來的就是不斷剝奪小玄火鴉壽元的那灰色靈力。
接著,它昏昏沉沉的過了幾年。
突然有一天,隨著一股澎湃的生機注入,小玄火鴉處境又舒服了些。
“移壽術。”
陳平臉色一緩,眼前浮起一道倩影,但轉瞬之間就被他打散。
再之後,小玄火鴉的記憶到此戛然而止。
據薛溫坦白,他是在金瑞島附近的一座荒島上發現的玄火鴉。
當時,在一個寸草不生的巨坑裡,小玄火鴉剛剛破殼不久。
一下下,有規矩的叩擊著桌面,陳平憑藉著支離破碎的線索,將來龍去脈大致整理了一番。
荒島海岸,那個巨坑方圓千丈齊齊塌陷。
估計也只有兩尊至少四階的存在大戰,才可造成這種程度的破壞。
其中一頭必然是小玄火鴉的血脈母親,另一個大概是那雌鳥大能的仇敵。
灰色能量襲來,雌鳥不是對手,雖然削弱了絕大部分,但還是有一絲侵蝕了鴉蛋。
也許覺得幼鳥留於體內必死無疑,所以它將腹中孕養的鴉蛋偷偷逼出並埋於地下。
然後,雌鳥引著敵人離開,給小玄火鴉留了一線生機。
“那尊雌鳥不知隕落了沒有。”
陳平眉頭大蹙,面龐多了一絲陰霾。
妖族間的血脈聯絡一向玄奇。
縱然相隔幾萬裡,雌鳥用某種神通找到小玄火鴉也不是無稽之談。
但為了一個猜測,而放生玄虻,陳平自問還沒膽小怕事到這般地步。
“攬月宗是一定要去了。”
抿了口熱茶,陳平暗地計劃著。
儘快買一份太蒼血契,和玄虻簽訂主僕契約。
這樣一來,即使雌鳥尋上門,發現小玄火鴉已經做了靈寵,也不敢對他痛下殺手。
……
泉園福地,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