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百山冷哼一聲,手指甲點在茶杯簷邊,毫不客氣的道:“你一個外人,能決定什麼?快去把平兒叫出來,我此番是有要事和他協商。”
與此同時,一旁落座的陳鴻傑也輕蔑的一笑,暗諷道:“嫂嫂,你還是將大哥請出來吧,我們事務繁多,哪有空一直在這耗著?”
陳百山父子的盛氣凌人倒非刻意針對薛芸。
陳家近年愈發強勢,蜂擁而上的依附者眾多。
白葉島薛家僅是他們陳家的附庸勢力之一。
說難聽點,幾乎等同於主僕關係。
更何況薛芸在薛家亦不受重視。
她的親祖父是薛家家主。
此人雖是築基修士,但更樂衷於房中之術。
一生迎娶過十多房妻妾,生育了二、三十名子女。
他們開枝散葉,到了薛芸這一代,嫡系的人數急劇膨脹。
薛芸只是一個下品靈根的平庸後輩,根本不可能得到祖父的特別關注。
她在孃家的地位都這般尷尬,到了強勢的夫家更是人微言輕。
“平郎閉關前有過交代,發生任何事都不得打擾他。所以,請恕芸兒無禮了。”
薛芸咬著唇,低聲細語,面上卻透露著一股果決。
“呵呵!”
陳百山眉毛一挑,拍桌而起,赫然而怒:“薛芸,給你十息時間,去把陳平給我叫出來!”
“轟!”
就在此時,緊閉著的石門轟然碎開,一道顯瘦的身影從灰塵中緩緩走近。
面無表情的斜睨著這兩位不速之客,陳平幽幽的道:“二叔,薛芸是我的道侶,容不得你出言怒斥,這羽軒洞更是我的地盤,誰都不能在此放肆!”
“堂哥,你怎麼跟長輩說話的?”
陳鴻傑年輕氣盛,霎時語氣尖銳的反擊道。
“打擾我閉關清修,二叔你今日要給我一個說法!”
陳平直接無視陳鴻傑,眼神盯著陳百山,一字一頓,冰寒如雪。
他正祭煉著地炎劍,在這種關節眼上遭人打攪,使得他差點就功虧一簣。
此刻的陳平怒不可遏!
如若不是身份所限,他恨不得扇死這兩隻聒噪的蒼蠅。
見陳平瞋目切齒,目光擇人而噬的恐怖模樣,陳百山眼皮一陣狂跳!
這小子自幼性格乖張,如今大兄已逝,更是無人可治。
但轉念一想,他這回來羽軒洞確實是有所求的,惹怒陳平毫無益處。
陳百山放低姿態,略帶歉意的道:“平兒,方才是二叔急切了些。我也是剛從內務堂得知你欲出售店鋪的訊息,這才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見他服軟,陳平暫且壓抑了怒火,不過依舊裹著冷意道:“店鋪是我爹傳下來的,是賣是留由我一言而決,二叔你有何指教?”
“不知平兒你要賣多少?以二叔的分析,賣個四、五千靈石當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