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伸手去摸,疙裡疙瘩的,像是起了疹子。“洗個澡應該就好了吧。”
卡拉澤看過來,“你這是過敏了吧!還是說那天玩之後就成這樣了?”
“玩什麼?”加圖索準確抓取關鍵資訊,“你揹著我出去玩?”這是怎麼聯想到的啊!皮爾洛趕緊把人拽走。
安東對著卡拉澤擠眉弄眼,玩滑道這樣的危險行為怎麼能拿出來亂說,“就是被蟲子咬了而已。”
“蟲子咬不會變成這樣。”因紮吉在一邊拆臺,他已經看出來這幾個人偷偷幹了一些壞事,就是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所以看熱鬧不嫌事大。
卡拉澤點頭,他這時候一臉嚴肅,“你這要去找隊醫看看,那個滑道上很多髒東西。”
安東不太願意去,“等我洗完澡,說不定到時候就消下去了!”兩個人拉拉扯扯的,終於馬爾蒂尼進來了,“你們幹什麼呢?”
四個人偷玩滑道的事立刻暴露,馬爾蒂尼把安東訓了一頓,“你已經是職業球員了,這種容易受傷的活動不能亂來!”然後拉著他去找隊醫,並且沒收了他的“米蘭巴士”駕駛權。倪安東失去了自己的驕傲。
隊醫最終也沒有找到他身上出疹子的原因,只是開了藥,讓他每天洗完澡之後塗上。
吃不上好吃的,玩的東西被沒收,就連想在草地上躺著都要注意姿勢,安東覺得自己真的太倒黴了。其他隊友開車玩的時候,都能感受到安東哀怨羨慕的眼神像是黏在他們身上一樣,後來慢慢地也沒人再碰那輛車了。
安布羅西尼是第一個受不了的,他和安東住一起,每天都要承受這個人的頹廢氣場,在他層出不窮的嘆氣聲中感覺自己老了快十歲。
“想點辦法!”吃飯的時候,他對舍甫琴科他們下達命令。幾個人湊在一起,想出了一個整人的主意。
安東完全預料不到危險即將降臨。因紮吉給他分了一根白麵,雖然一點味道都沒有,但面對於一個陝西人來說,永遠都有特殊的魔力,義大利麵也不例外。
“你居然喜歡吃這些。”因紮吉很意外,他不吃醬料主要是身體原因,如果不是害怕腸胃受不了,他也想吃有味道的食物。
安東假裝抹眼淚,“不,只是太想念碳水的味道了。”沒有醬料也沒關系,只要來瓣蒜,他都不敢想象這有多吃。
一天塗兩次藥,背後安東夠不到需要別人幫忙,白天他會去醫療室,經常能碰到過來複檢的阿爾貝蒂尼。阿爾貝蒂尼受傷了三個多月,終於恢複得差不多,不過現在還在單獨訓練,安東很少看見他。
隊醫幫他塗完藥,安東把衣服拉上,仍然趴著不想動,上午的訓練已經結束,下午是戰術課,可以不用跑。
阿爾貝蒂尼走過來拍拍他,“起來去吃飯了,我剛才聽隊醫說,你身上的疹子快好了,再來兩天差不多。”
“真的嗎?”這確實是個好訊息,身上很癢卻還要忍著不去抓,安東感覺很受罪。
中午吃飯還有新的好訊息,營養師大發慈悲,今天他可以和別人吃一樣的東西。加圖索他們看到之後都湊過來,要從他的盤子裡把烤肉分走,被挨個拍開。
下午訓練課,他本來想躲到最後去,反正作為替補真正屬於他的戰術安排一般要在上場前才能知道,結果被安布羅西尼拉住,只能坐在前面。
好幾個人從他身後路過,安東還總覺得後面有人盯著自己,回頭卻發現什麼都沒有。難道是衣服穿得有問題?安東想伸手捋一下,安布羅西尼立刻攔住:“不要抓,隊醫說了好幾次。”
“那你幫我看一下我後面有什麼嗎?”他轉過身子,安布羅西尼一本正經地看了兩眼,“什麼都沒有。”
那我怎麼感覺奇奇怪怪的。安東還要糾結,特裡姆已經走了進來。
安東這幾天第一次近距離觀察他,教練長著圓圓的頭和圓圓的鼻子,可能因為上了年紀,一臉橫肉看上去很不好惹,一張嘴說話帶著濃重的口音。
他開始講話,大家都恢複安靜。但安東總能聽見背後有人在竊竊私語,聲音很小,除了他沒有別人注意到。
戰術課大概一個多小時,結束之後下午就沒別的事了,大家陸續離開,想著去活動室找樂子。
安東還在想著剛才講的東西,突然聽到快門響的聲音,還是在身後,他立刻回頭,加圖索手裡端著的相機根本來不及放下。
“你在拍什麼?你哪裡來的相機!”安東立刻伸手去搶,想看看自己被拍了什麼醜照,加圖索立刻把相機還給攝影師。攝影師心驚膽戰地抱著自己的寶貝,他是俱樂部安排過來拍訓練畫面的,結果牽扯進了球員的恩恩怨怨之中,悄悄記錄下了完整的整人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