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結婚前夜
葉逸風蹲在客廳地板上，面前攤著兩雙皮鞋——啞光黑和亮面棕，領帶在沙發扶手上堆成彩虹色小山。手機螢幕亮著齊司徒的瘋狂刷屏：“伴郎團到齊了！你倆到底誰穿白色西裝？！”
“都不穿。”楚葉的聲音從廚房傳來，端著熱牛奶靠在門框上，“按你上週改了三遍的流程表，明天我們都穿銀灰色。”
葉逸風抓亂頭發：“可請柬寫的是經典黑白配！”
“所以我在內襯加了暗紋，”楚葉蹲下來，翻出西裝內裡繡著的青竹紋，“和你法學院畢業袍滾邊同色。”
窗外飄進燒烤香，齊司徒在樓下花園扯嗓子喊：“風風！你學生送了個兩米高的法條蛋糕！現在奶油塌方了啊啊啊——”
——
化妝間
楚風雲第三次調整胸花位置：“司徒，你再偷吃糖霜玫瑰，待會兒致辭會齁到破音。”
葉逸風正被化妝師按住補粉，突然抓住楚葉手腕：“誓詞卡呢？我改的那版在ipad裡！”
楚葉從西裝內袋抽出張皺巴巴的餐巾紙，上面是某次早餐時寫的草稿：“備份在這裡——‘雖然你總偷喝我的冰咖啡，但冰箱第二層永遠有給你留的熱牛奶’。”
——
葉逸風對著鏡子調整領結，指尖有些發顫。
鏡中映出齊司徒舉著手機繞他轉圈錄影：“兄弟們看好了啊，法學院高嶺之花今天終於被——”
“司徒，”楚風雲拎著西裝口袋花進來，掃了眼桌上堆成小山的紅包，“你再嚇到他，楚葉會把你調去西伯利亞分公司喂熊。”
葉逸風噗嗤笑出聲，瞥見窗外駛來的黑色轎車。
後座車窗降下半寸，露出楚葉被晨光勾勒的側臉，暗紋西裝領口的鑽石領針正映著他胸前的紅玫瑰。
梧桐葉在風中簌簌作響，賓客席間傳來壓抑的抽氣聲。
楚葉站在白色拱門下，看著葉逸風踏過綴滿鈴蘭的紅毯走來——晨露沾濕青年睫羽，律師袍換成的銀灰西裝裹著清瘦腰線，像株淬過月色的白楊。
“緊張？”楚葉在交換戒指時低聲問，拇指擦過他微涼的掌心。
葉逸風抬眼，婚戒滑入指根時狡黠一笑：“在想怎麼在婚前協議裡加條款——楚先生要是出軌，得把集團51股權賠給我。”
“好。”
誓詞卡被風捲走，楚葉直接扣住他後頸吻下去。
梧桐葉紛落如雨，司儀舉著話筒的手僵在半空，觀禮席爆發出歡呼與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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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溪的影片電話從冰島極光觀測站打來，鏡頭裡銀河傾瀉在他肩頭：“司徒，幫我轉交禮物！”
楚風雲默默將防彈玻璃展櫃推過來，裡面躺著對汝窯天青釉對杯。
齊司徒扒著櫃門哀嚎：“你管這個叫新婚禮物？碰碎了把我賣了都賠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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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
楚葉解開兩顆紐扣透氣，發現葉逸風躲在香檳塔後啃三明治：“胃不好還空腹喝酒？”
“司儀把我名字念成葉逸風律師！”青年鼓著腮幫子抗議，“應激性攝食！”
齊司徒抱著空酒瓶晃過來：“新婚快，你們扔捧花砸中保潔阿姨了，她現在說要辭職去跳廣場舞——”
……
更衣室突然傳來悶響……………………
楚葉抱著昏昏欲睡的葉逸風出來，青年額頭抵在他肩窩，婚戒在無名指上泛著溫潤的光。
夜風捲起誓言書的碎片，像群白鴿掠過仲夏的星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