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星然盯著他,認認真真地講道理:“要不是你嚇了我一跳,根本就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宋澤烊推開了秘書的手,開始自己解襯衫的扣子,他胸前都被紅酒給洇濕了,白襯衫那一片現在是淺紅色,濕濕嗒嗒地透著肉。
宋澤烊:“所以,我們其實都有錯,對不對?”
陶星然:“是的。”
宋澤烊:“那我就更不能讓你賠我錢了。”
陶星然幾乎已經失去了耐心:“你到底想怎麼樣?”
宋澤烊對著秘書和侍者們吩咐了一句:“麻煩你們都先出去。”
其他人聞言全都識趣地退出了休息室,這下,這間不大的屋子裡,就只剩下宋澤烊跟陶星然兩個人了。
陶星然注視著宋澤烊的秘書離開時,特地把門也給關上了,他心中生出了一種微妙的不安,於是他轉過頭來告訴宋澤烊:
“就算是十件衣服,我也賠得起,如果你藉著這個機會想趁機敲詐點別的,未免有些無恥了。”
宋澤烊並不接他的茬,而是靠近了一步:“我們上次見面,還是一週之前的事了,我很想你。”
陶星然滿身戒備:“宋先生,假如我沒記錯的話,這也不過才是我們見的第三面而已。”
宋澤烊神色微微一怔,繼而似是想起了什麼,稍稍收斂了些自己剛才差點滿溢位來的一腔柔情,垂下眸子略帶苦澀地笑了笑。
他自言自語一般:“是啊,不過才第三面。”
可是陶星然在他們第二面的時候,就主動給他們的關系籠罩上了一層曖昧的色調。
主動拉近的是他,反手又給自己推遠的,還是他。
愛而不得、忽冷又忽熱的他。
宋澤烊迅速調整了自己的狀態:“可是在這第二面與第三面之間,我總是難以控制地會想起你。”
陶星然聽著宋澤烊訴說,但他無法理解,他甚至覺得這有些荒謬。
怎麼這才短短的幾天,就跟情根深種了一樣。
“當我每天照常生活工作的同時,我就會想,這種時候,陶先生在做什麼呢?”
他注視著陶星然的眼睛問:“他會出門嗎?出門會是哪一位司機替他開車,他會不會發現,自己已經換了一個新司機呢?”
陶星然的心中驀然一動:“你做的?”
宋澤烊將目光從陶星然的身上抽離開了,兀自來到休息室的沙發跟前坐下:“我派人查過他,他不是陶成蹊的人,他的老闆是你的伯父陶承禮。很年輕的時候就跟著你伯父了,資歷深,按照陶成蹊的性子,是不可能把這種老人炒魷魚的。”
“陶承禮又遠在國外,也犯不上為個司機專程去找他,所以就只好在司機本人的身上動動手腳了。”
陶星然走了過去:“你把他怎麼了?”
宋澤烊輕輕一笑:“他在你們家,再受重用,說到底也就是個司機。你們家的司機又不止他一個,只要給的夠多,沒有挖不走的牆角。”
陶星然到了這會,才終於溫情脈脈了,他裝模作樣地:“我就是隨口一提,連累地宋先生四處奔波。”
宋澤烊看破也不戳破:“怎麼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