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至亥時,遠處的小山在黑夜中隱沒了身形。
月光朦朦朧朧,露出的幽光反而將天地之間映襯的更加漆黑。
渡口處空無一人。
只有幾艘不知誰家的魚船橫在那裡。
一陣涼風吹過,她打了個寒顫。
景公子許久不來,她站得累了。
又覺得渾身發冷,索性抱住雙腿坐在了地上。
腦中不知為何突然閃過小腿受傷那天,寒鐵衣衝進浴室,用外袍將她裹緊的畫面。
那黑色的絲絨袍,可真暖和。
又過了許久,遠處似乎有人來了。
她怕如此深夜,會遇到歹人。
抓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悄悄走了過去。
“公子!”
江暮雪興奮地叫了出來。
她以為景子年也會像上次一樣,高興地走過來拉住她的手,可是他卻遠遠站住了。
“公子怎麼沒有帶船伕?”
她向他身邊走了幾步。
“站住!”
景子年冷聲呵斥,不讓她靠近。
“你以為你一次次送信,反覆訴說愛慕之情,本公子就會可憐你,與你行苟且之事嗎?”
江暮雪腦子嗡嗡作響。
眨著大大的眼睛,疑惑地問道:
“公子,你在說什麼?不是我們說好的嗎……”
“住口!”
景子年大聲說道。
“江暮雪,你我不過有數面之緣!沒想到你會覬覦本公子的才貌,長期對我進行騷擾。當初念及你是閨閣姑娘,才沒有與你計較。可是,現在你已經許了夫家,卻不顧與相公的夫妻之義,一再引誘我與你私奔,真是無恥!”
“呵!”
聽到這裡,江暮雪再傻也明白過來了。
她苦笑道:“你這麼義正辭嚴,又如此急著撇清自己,是說給誰聽的?想必侯爺也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