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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心裡痛快些許,‘花’盛開忍淚道:“那個自稱是你未婚之妻的‘女’孩兒可就是九公主?”
雨孤雲以為她既然問出這一句,也就不必再隱瞞,點一點頭。
‘花’盛開雖早猜到答案,但被肯定後還是如遭‘棒’擊般眩暈片刻,冷笑一聲,道:“若和那人人羨慕的駙馬比起來,你自然不願意娶我這個孤貧低賤的‘女’兒。”
雨孤雲聽她說得歪扭,搖頭嘆息一聲,道:“我雖然喜歡龍月兒,卻從不曾想過要做什麼駙馬。這稱呼想來都叫人氣悶,是個沒意思的差事。”
‘花’盛開聽他語氣轉折,奇怪道:“可九公主若嫁與你,你不就是駙馬嗎?還能叫個別的?”
雨孤雲苦笑一下,道:“可老皇爺怎肯把他最寶貝的龍月兒下嫁與我?都是龍月兒的一廂情願罷了,從不曾說與老皇爺知曉呢。”
‘花’盛開聽到這一句,如從雲霧裡瞧見星點陽光般歡喜,以為自己和雨孤雲之間還有渺茫的希望在。
吸一下鼻子,在臉龐上浮起笑容,叫兩個深陷的酒窩更加地凹下。想說句什麼討雨孤雲的高興,可雙‘唇’蠕動幾下,卻不知說什麼是好。
臨了道:“你今夜就睡在這裡吧,總還暖和些。”一邊說,上前伸指,就來封點他‘胸’前的‘穴’道。
雨孤雲卻好似被雷電劈到般,腦袋裡嗡地一聲響。以為‘花’盛開必是要強迫自己和她做什麼齷齪事,著急該如何為龍月兒保全自己的清白。
想要掙扎反抗,奈何雙手被綁到現在,早已連帶著臂膀都麻木,哪有絲毫力氣能使得出?眼見得‘花’盛開纖瘦的手指在自己‘胸’前連點幾下,然後覺得呼吸立時急迫,丹田裡的內息一點都搬運不出。只能哀嘆一聲,任憑‘花’盛開把綁繩鬆開,為他活動著麻木的雙臂。
到隔壁洗漱已畢,‘花’盛開穿著一身寬鬆的睡袍,端著一盆清水回來。先將癱軟的雨孤雲抱到榻上,然後洇溼帛巾來為他擦洗手臉。
那睡袍開‘胸’甚低,叫雨孤雲第一眼便望見一對飽滿‘挺’拔的‘乳’突兀在裡面悠‘蕩’,嚇得急忙閉起眼睛。
‘花’盛開也驚覺,直羞得耳頰紅透。忙把上下前後都遮掩得嚴實,這才重新過來。
感覺著那溫熱的帛巾從額頭仔細地抹過,聞著噴灑在口鼻間的、‘花’盛開那少‘女’潔淨芬芳的呼吸,雨孤雲心裡不禁漾起一縷異樣。
悄悄睜目偷窺,見‘花’盛開正停著雙手,痴痴地俯看著自己。相距不過半尺遠,似就要把那雙紅潤的‘唇’兒‘吻’下來一般危險。
雨孤雲嚇得心跳,忙又把雙眼緊緊地閉起。
其實這番**和心智的爭鬥最折磨不過,是誰都不堪承受的‘誘’‘惑’。
雨孤雲雖有君子之德,但也忍熬得好不辛苦。以為只要‘花’盛開張臂把自己抱入懷中,自己怕就任什麼都顧不得了。
這樣想著,不禁駭得膽顫,以為對不起龍月兒。
正等待著,卻見‘花’盛開把自己抱下‘床’榻,放在鋪著厚厚棉褥的地上。又為自己墊好枕頭,蓋好被子。然後聽她拍著雙手開心地道:“這樣——我就不用牽掛你睡得是不是安穩?會不會冷著?有沒有蟲兒咬你?怕不怕老鼠驚擾——”
雨孤雲縱然是剛硬的脾‘性’,也不堪被如此溫柔對待。
想著自己從小失卻雙親,到如今唯有救活自己的僧人曾如此細心地照顧過自己。
但那都已是十幾年前的記憶,連線條輪廓都模糊不清,更別說其中的滋味了。
龍月兒對自己雖也好,卻是頤指氣使的霸道風格。塞給自己一塊蛋糕就要吃;摟住自己的脖子就要抱,任事都是勉強,從不曾這般過。
‘花’盛開一瞥之間看到雨孤雲的頰側有淚水蜿蜒而下,驚道:“怎地了?不舒服嗎?”
雨孤雲急忙遮掩道:“沒有——只是——‘迷’了眼睛——”
‘花’盛開此時用情正濃,怎會猜不出雨孤雲的心思?暗暗地得意。以為他也不是感受不出暖熱的一塊石頭,總有縫隙可以叫溫柔浸入。
取來搭在盆邊的帛巾慢慢擦去雨孤雲的淚水,最後終忍不住在他的額頭輕印一‘吻’,道:“就睡吧,休去想其他。”
可雨孤雲怎睡得著?
想著龍月兒明日還要帶兵來攻打,這山寨早晚要破。到那時叫‘花’盛開向哪裡去?自己又怎忍心看她臨危?
可若向龍月兒求情,龍月兒會不會饒?不饒自己又該如何?
雨孤雲左右為難,忍不住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