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浸溼了草叢,斷臂若隱若現地躺在那裡,看起來令人驚秫不已。
弄雪駭然地捂住嘴巴,幾欲作嘔。
見狀,舞媚鎮定地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目光卻也略帶些震驚地瞅著宮御月看。
“啊——”豺狼妖的痛嗷不曾間斷,斷臂之痛讓他在地上打滾不已。
弄雪心悸地撇開視線,緩緩轉動眼球慢慢地看向宮御月,眸光顫抖著,一時無法言說。
宮御月冷傲地走至豺狼妖身旁,毫不留情地一腳踩在他的背上……
“等等!”弄雪以為他要殺了豺狼妖,一時情急,未經思考便脫口而出。
聽到她阻止的聲音,宮御月的身軀僵了僵,緩緩地轉首看向她,深不可測的黑眸裡激起層層隱怒。
這女人是笨得想要替豺狼妖求情嗎!
少卿,他諷刺地冷笑,轉而看向一直鎮靜的舞媚。
“你說得很對,她的腦子的確有事!”他的語調隱隱夾雜著些許咬牙切齒的意味。
聞言,舞媚只是輕輕揚起了娥眉,嘴角隱隱帶著笑,也不吭聲。
然而,弄雪卻不高興了。
彷彿被荊棘刺到了腳的兔子蹦蹦跳起來,纖纖玉指不客氣地指著宮御月,怒瞪他一臉鄙夷的神情。
“喂喂!你腦子才有病呢,抓到他就行啦,用得著這麼血淋淋地汙染環境嗎?怎麼?想在舞媚美女面前顯擺你宮大俠的威風是不是?哼!”
反正,她就是很不爽被他看扁!
看她喳喳跳地,身體也不顫抖了,有活力得很。
宮御月的唇角不覺輕輕勾起。
他姿態悠遊地雙手交疊於胸前,劍眉懶洋洋地一挑,既狂傲又睥睨天下地道:“我的威風根本就不需要顯擺。”
嗤!整個昭雪國誰人不曉神月君的帝王之威。
吼!瞧瞧他這是什麼高傲的姿態,簡直目中無人!
弄雪故作受不了地搓了搓手臂上冒起的雞皮疙瘩,故作怪聲怪調地對舞媚說道:“嘖嘖嘖,你看看他,真是厚臉皮是不是?”
舞媚莞爾輕笑,才開口想說些什麼,突然——
“在那裡!就是他們!快!”
他們三人聞聲看向來時的路,只見一行官兵氣勢洶洶地朝這邊奔過來。
“為什麼警察……官兵總是最後到。”弄雪唉聲嘆氣地嘀咕,想起在二十一世紀流行的一句話,心下感慨,原來這句話無論在哪裡都一樣適用!
然而,這一次她似乎想錯了,因為——
“抓住她!”
幾個官兵衝上來,衝開舞媚到一邊,然後三兩下將弄雪鉗制住。
弄雪一愣,繼而開始掙扎道:“喂喂喂,你們搞錯了,搞錯了!我不是豺狼妖,那個躺在地上的才是,我是好人!”
幹嘛抓她,她可是連螞蟻都沒有踩死一隻的優等良民耶!
至少在這個時空還沒踩死過,應……應該吧,好像沒注意過腳下有沒有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