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一臉懷疑的神情,弄雪笑眯眯地揚了揚眉。
“抓豺狼這種粗活當然是由粗人來做,像我們這類美女嘛,自然只需要出來晃盪晃盪把色狼給引出來就行啦。”
舞媚的神色一亮:“你是說有高人陪你一塊來的?”
弄雪皺了皺小瓊鼻,語帶批判地道:“就武功來說算是高人啦,不過人品卻是一點都不高,臭男人一枚而已。”
從她的語氣中,很顯然,她對於高人有很大的不滿。
舞媚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後,一雙柔媚的眼眸漾起明瞭的笑意:“那這位人品不高的高人,是你剛剛說的那個……攻?”
想到剛才的對話,她便感到又好笑又新奇。
她還從來不知道斷袖之癖竟有這麼多的解釋呢。
弄雪扁了扁唇瓣,語氣頗有些惡狠狠:“沒錯,就是那個‘宮’(攻)!”
“哇!你真厲害,竟然找了個有斷袖之癖的人通行,據說有這種嗜好的男人都不愛跟女人作伴的,話說,通常這樣的人都把自己的這種嗜好視為絕密,你是怎麼知道他有斷袖之癖的?”
舞媚端著滿滿一臉的好奇,語氣裡難掩對弄雪的欣佩,除了眸子裡還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對於她異常感興趣的熱情追問,弄雪才察覺自己洩漏曾經答應不會說出去的秘密。
她有些緊張地四處張望了,深怕那位掐指就能要人命的“攻”大俠突然冒出來。
直到確定沒有任何風吹草動,她才暗暗鬆開緊繃的心絃。
繼而,她略作沉吟地道:“咳,這個嘛……只能說日久見人心,相處久了甭管什麼絕密都會露出狐狸尾巴來。”
沒有詳細過程,舞媚不免感到有些失望:“說的倒也是。”
弄雪點點頭,然後趕緊叉開話題道:“不過你這麼早來這荒郊野外做什麼?”
“我是想來採一些晨間的野花作香料用,想不到在這裡看見你一個人自言自語的,於是我一時童心未泯就跟你開開玩笑,卻不想能聽到你那些關於斷袖之癖的新奇說法,嘻嘻,同性戀人的男方叫作攻,扮作女方的就是受,哈哈,真好玩,形容得好貼切啊!”
弄雪掩嘴偷笑道:“嘿嘿,我也覺得發明這個說法的人是天才。”
看她頑皮的笑臉,舞媚忍不住也擠擠眉偷笑,然後嘆一句:“你真好玩!啊,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喬弄雪,很高興認識你!”她終於交到第一個朋友了,真好。
——宮御月不算朋友嗎?
心底有道聲音驟然似是抗議地冒出來。
——呿!他算什麼朋友,敵人,敵人啦!
……
當兩個女人為剛剛建立起的友誼聊得起勁的時候,渾然沒有發現高高的草叢不遠處,一道俊挺的身影很僵硬地佇立在那裡,晨風拂亂了他的髮絲,飛揚的黑髮掠過眼前,朦朧了他的視線。
然而,他的一雙眼睛卻絲毫不受阻礙,目光冒著熊熊怒火又準又狠地瞪著某個笑容滿面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