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1章 此子生來不詳,是為禍端……
——“東望山有獸, 名曰白澤,能言語,王者有德, 明照幽遠則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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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盛十年, 六皇子元轍出生。
同年,天下大旱, 邊關告急,百姓民不聊生。
時任國師褚遙一言斷定,此子生來不詳,是為禍端, 應馬上殺之以祭天地。
其母妃拼死救他,於生産次日以自戕換得他一線生機。
元帝留他一命, 但厭之棄之, 將其打入冷宮不管不問。
故, 六皇子元轍雖為皇室血脈, 卻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為眾人嫌惡, 活得連宮女太監都不如, 身邊常年只有一個老嬤嬤跟著。
時間久了,人們逐漸淡忘, 冷宮裡還住著一個小皇子。
八年後。
老國師應皇室邀約, 作為皇子太師下山入住皇宮。
此次出山, 他將自己唯一的關門弟子也一起帶下山, 並且宣佈自己退位之後將由他接管國師之位。
而這位關門弟子今年年僅12歲。
國師在安國地位甚高,連元帝也對其禮讓三分,據傳,國師的小弟子祝時宴乃是國師一脈有史以來最為出色的天才, 禮樂射禦書數無一不通,推演算卦之術無一不精,氣質清冷,容貌出眾,小小年紀已有風華絕代之姿。
元帝對其極為看重,不僅賜他一座單獨的宮殿,對他的待遇獎賞也與皇子無異。
一時風頭無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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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們來學習詩經第三篇,卷耳......”
臺上老國師的聲音慢慢悠悠,臺下一眾學子昏昏欲睡。
教室第三排,一個眉目清澈、面容俊秀的少年不安分地戳了下前面人的背,悄聲道:“阿宴,下學之後去不去玩蹴鞠?”
被他稱為阿宴的人一襲白衣勝雪,五官精緻的像是被細心雕琢出來的藝術品,眸似潺潺流水,不含一絲雜質,鼻若懸膽,唇若含丹,順滑的墨發用綢帶束起,更襯得肌膚白皙如玉,氣質出塵。
其他人在盛夏的蟬鳴下坐的東倒西歪,連第一排的太子都隱隱露出了疲態,他卻身姿挺拔,神情淡漠,額角連一絲汗都未出,清爽的宛如一陣春風。
詩中所說“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應是如此。[2]
祝時宴並未對五皇子的提議做出什麼反應,一直到太師說了課畢放堂之後他才不緊不慢地回了一句:“不去。”
五皇子臉色一垮,不高興地問:“為什麼?”
“溫書。”
五皇子瞪大雙眼:“你每天下學之後都溫書,這書都快被你溫熟了。我不管,你今天必須去跟我玩蹴鞠,書又不會自己長腳跑了。”
一旁幾個伴讀連連附和:“是啊是啊祝公子,勞逸結合嘛,你也該休息休息了。”
年僅三歲的八皇子搖搖晃晃地走過來,一把抱住祝時宴的小腿,含糊不清地說:“策兒也,也要玩,玩蹴鞠!”
祝時宴清冷的眉眼軟了些,將他抱起來,“好,我們去玩。”
元星闌歡呼一聲,對前面喊道:“太子哥哥,四哥,你們去不去?”
太子轉過身,溫聲道:“我得去見父皇,下次再玩。”
跟在他身旁的丞相之子沈施熠對幾人點了一下頭,也隨太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