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望辭沉默了好一陣兒,久到姜喜晨都意識到不對勁了,疑惑地抬頭看了他一眼。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是不是我喝多後,做了什麼不好的行為?”
她跟顧望辭,一個衝動,一個謹慎,真要是出了事,姜喜晨相信責任必然在她自己身上。
顧望辭卻沒給她解釋昨晚的事,而是突然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你的公司,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事?”
“公司?”姜喜晨一愣,接著露出無奈的表情:“穩步發展中啊,沒什麼大問題。”
顧望辭眉眼嚴肅看著她表情,對她道:“你再想想。”
“再想也沒什麼困難啊……”
姜喜晨抿了抿唇,忽然又嘆了口氣。
“除了上市,一直盼著,一直上不去。”
顧望辭目光一凜,心中像突然被一塊石頭墜了一下,正要開口追問,就聽姜喜晨繼續說:
“這次是真的倒了血黴,不知道怎麼就被個仗勢欺人的老禿驢給看著了,不知道怎麼就盯上了我,明裡暗裡的找人給我遞話。”
她皺起眉,粉白一張小臉,佈滿了嫌惡的神色。
“也不看看他那年紀都能當我爸了,一大把年紀說不定立都立不起來還敢想著仗勢欺人玩權色交易,真是想起來我心裡就犯惡心。”
顧望辭一晚上沒睡,煩悶糾結地就是在想她昨晚那突如其來的幾句話,到底是隨意口嗨,還是酒後吐真言。
經過一番試探,聽見姜喜晨在清醒時刻,毫無保留的傾訴,他總算是放下了心。
年紀大,老禿驢,品行不端,姜喜晨話雖然簡短,但關鍵詞還挺多,顧望辭腦海裡很容易就把人物給對上了號。
“既然這麼煩,怎麼不告訴我?”
姜喜晨道:“跟你說有什麼用,除了讓你當情緒垃圾桶,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顧望辭伸手幫她把凌亂的髮絲理了理,修長的手指穿過她柔軟的黑髮,最後輕輕摁在她肩膀上。
他扶著她肩膀,讓姜喜晨跟他對視,若有所思問:
“要是我能幫你解決這個人,你準備怎麼謝我?”
姜喜晨瞧他一眼,撇唇:“你?”
她忽而一笑,手輕輕摸上顧望辭下顎,他那張異域風情的臉,實在是長得輪廓分明,摸起來特別有手感:
“別鬧了,顧望辭,我可是聽說那老東西男女通吃,就你這個模樣,別最後再把自己也給搭進去。”
顧望辭捏了捏她下巴:“打聽的這麼細,你還真動過跟他交易的念頭?”
姜喜晨想也不想地反駁道:“那怎麼可能,就他那個癩蛤蟆成了精似的樣……”
顧望辭糟糕了一晚上的心情,此時算是徹底好了。
低笑道:“交給我,不能保證讓你上市,但把那混賬的作用消減到最小不成問題。”
姜喜晨半信半疑:“你這就跟小螞蟻拿了最趁手的武器跟媳婦說,你放心吧,我這就去幹倒那頭大象,你讓我怎麼信你。”
顧望辭的關注點卻跟她截然相反:“小螞蟻跟媳婦說,車裡就兩個人,哪來的我媳婦?”
他眼中含笑地調侃姜喜晨:“你嗎?”
姜喜晨一怔,後知後覺失言,臉色一板,扔了個白眼。
“想什麼呢,美得你。”
只是偏頭時,微側開臉,微微含粉的面頰,卻怎麼看怎麼欲蓋彌彰。
顧望辭難得有看出她氣虛的時候,本可以陳勝追擊的,但他沒有。
他盯著姜喜晨側影看了一陣兒,忽然又伸出手,幫她理了理因為在車中睡了一夜,有些起褶的衣領。
“姜喜晨,我會對你好的。”他聲音很輕很輕的說:“只要你不去找別人,只要我還在你身邊,我就會一直對你好。”
姜喜晨少時經歷太多變故,顧望辭又何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