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你還會解鎖……”謝黎滿眼驚詫,上下掃了他一圈。
“小時候我爹嫌我頑皮,不允我出門,我若哭鬧就將在我鎖在屋子裡,一來二去,就多了個手藝。”連晏挑眉,爽朗一笑,“若是連家倒了,我還能當個鎖匠養家餬口。”
宋徽歆睨了他一眼,輕聲道,“你爹還是打得輕了。”
連晏張了張嘴,心中不服卻沒膽子回懟,只能暗戳戳瞪著謝黎,怪他沒本事,管不住自己夫人。
“看什麼呢?”宋徽歆眉頭緊鎖,語氣不善,“開門啊!”
連晏身子一震,小聲嘟囔了句,“沒點女人樣子……好像山裡頭的野豹子成了精。”
連晏將七扭八歪的銀針隨手扔到草裡,卸下鎖頭,抬手一推,書房的門便開了。
書房的陳設簡單,只有一張書案,對面擺著個矮桌,上頭放了個棋盤,象棋錯落排列,似無意又似別有用心。
牆上打了一整面櫃子,中間放了幅山水畫,畫紙垂在地上,竟是與櫃子差不多高。
“就這兩樣東西?”連晏癟著嘴,四處打量著,“瞧這窮酸樣,虧他還是個國公爺。”
宋徽歆瞥他一眼,輕聲道,“噤聲。”
連晏悻悻別過頭,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幾人散開,小心翼翼的翻動著僅有的幾樣東西,卻沒查出一絲不對。
“就這點東西,有什麼可查的?”連晏舉著花盆,小聲吐槽,“這屋子比他臉都乾淨!”
“不可能……”宋徽歆神色詫異,輕聲道,“若此處無鬼,那他為何要每日都泡在書房裡頭?”
“也就這些奏摺有點看頭,還都是明著暗著誇自己的。”連晏翻了個白眼,將摺子放回原處。
惟有謝黎一言不發,目光定定望向面前的棋局。
“你在想什麼?”連晏不解,抬手戳了戳他的肩膀,“這裡沒有咱們要的東西,趁著齊國公還沒回來,趕緊去別處看看。”
謝黎搖頭,語氣認真,“我隱隱覺得……這裡一定有問題!”
連晏長嘆一聲,無奈道,“能搜的都搜了,一處也沒落下。”
宋徽歆也沒搜出個所以然,心下煩悶,“走吧,去別處瞧瞧。”
連晏伸手拽過謝黎,低聲道,“快些走了。”
餘光從牆上一掃而過,謝黎倏地站住了腳,定定望向那副快要垂地的山水畫。
“等等。”
連晏扭頭看他,一臉不解,“又怎地了?”
謝黎只覺得嗓間發緊,一股難以言說的緊張湧上心頭,低聲道,“那副山水畫有問題。”
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畫上。
山水畫正正好好擺在櫃子中間,將一面牆的書櫃隔成了兩半。
“有什麼問題?”連晏還是沒搞懂,低聲道,“再尋常不過的畫,我家有不少呢。”
宋徽歆也一頭霧水,眉頭微蹙,目光落在謝黎身上,輕聲道,“你覺著何處不對?”
謝黎僵硬的轉過身子,目光重新落在棋盤上,抿了抿薄唇,沉聲道,“你們瞧著那副畫……像不像這棋盤上的楚河漢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