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我哥手臂上的舊傷,那道疤痕在他緊實的手臂上留下淺淺的痕跡,我垂下眼睛:
“四年牢換給你報仇,值了。”
我哥抱緊我:
“我覺得不值,因為一個漠不相幹的人讓我們分開四年,我覺得不值。”
晚上這樣的氛圍是那麼寂靜,我好像都能聽到呼吸振動的頻率給我帶來的耳鳴聲。過了好一會兒,我聽到我哥在沉寂中開口:
“這些年你都是怎麼過的?”
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想你過的唄。”
我哥抱著我的手又收緊,我感覺他的肩膀有點抖,我聽到他哭的聲音,那眼淚很燙,落在我的頸窩裡:
“對不起。”
我:“你要道什麼歉?”
我不在意地靠在他懷裡說“沒什麼”,眼圈卻紅了。
我後來才知道他退出了101nove.hristine的那個年輕丈夫因為性侵事件鬧上了權威媒體,spade方需要有一個人背鍋或是轉移視線來平息一下公眾的目光,便自作主張拿我哥開涮。
後來雖然已經澄清了這事與我哥無關,可是公眾卻已經對他留下了負面的印象。
人不就是這樣的嗎?不用管事情的真假,只要與某一件事情稍微沾一點點邊,就會板上釘釘。
事情解決後,我哥不願意再與他們為伍,便聯合christine和buk幾個大股東將buk分解重組,一部分賣給了小資産方,另一部分交給了政府,並改了名。
從此,世上便再也沒有帶有buk品牌ogo的高奢製作和模特組了。
可網上那些人的嘴就像是套不住止咬器的狗,他們瘋起來沒有什麼工具能夠把他們套牢。我哥已經快兩年沒有發is了,可我居然還能每天在那下面刷到罵他的評論和新增的轉發。
這讓我都有些疑惑,這些人一天天到底是做什麼的,居然能夠這樣每時每分都盯著我哥的這點東西。
我哥曾經有一條向日葵形狀的碎鑽項鏈,曾經因為他在一次路邊等車的時候隨手拽了一下,被一些狗仔跟拍掛到了圖上,竟一下子將那條項鏈炒到了天價。
而現在買過那條項鏈的持有者們不知是抽了什麼風,就因為一些黑子的定論,將他們的那條項鏈在網上低價大肆轉售出賣。
那些人聲勢浩大的樣子就像是那個自稱所謂的自由國家經常出現的示威遊行,但也只有他們義憤填膺,其他人則在局外淡然地笑著走過。
我心裡很複雜,那東西可是真鑽,就是因為一些空血來潮的誣陷,所以他們就在心裡真的相信了並且將這樣的奢侈物以這麼低的價格轉手送出去,就為了在is上能夠光明正大地發一條“我已經把髒品流轉出去了”的帖子?
他們到底是抽了什麼風?
瘋子,一群瘋子。
我不知道該怎樣形容,還有各大媒體居然還會在這上面做文章,偶爾拿我哥出來溜一溜。我哥開始接一些小的商演,那些佈景和陳設簡陋且低端的展覽讓我心裡悶悶的。我心疼我哥,我覺得他不應該站在這種地方,他應該屬於那種光芒萬丈的地方,他應該是需要眾人仰視的存在,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我曾經看過一個科幻片,主人公能夠透過肉體觸控而得知別人的內心想法。我懷疑我哥是不是也有這樣的能力,每當我因為那些時候而難過,我哥總會摸摸我的頭,然後把我抱在懷裡,說:
“開開心心的,小嶼。”
我哥真的一點都沒變,連安慰我的話都一直以來一個樣。我其實心裡很討厭那些虛假表裡不一的人,我一直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後一個真實的人,可這一次,是我第一次想要帶上那樣虛偽的面具,讓我哥覺得,我是開心的。
我又開始心不在焉了。無論是學習、吃飯或是走路,買東西,那種專心了一會兒之後便開始走神的狀態越來越明顯。
我不知道這是怎麼了,直到我吃完了一整瓶褪黑素藥,然後被我哥在搞家裡衛生的時候無意發現。
“你一直在吃這個?”
“嗯……還好……我偶爾吃一點。”
“已經空了。“
我看著我哥質問我的樣子,突然心裡有一種沒來由的生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整個人就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乏力感。
我又開始做噩夢,我有時候夢到的內容卻沒有任何意義,有時候好像很複雜但是我醒來又忘了。
有一次我好像是被夢魘住了,我哥把我搖醒,我醒過來後他抱緊我說“沒事了”,然後我就會慢慢地回想我剛剛幹了什麼。
我後悔讓他看到我這個樣子,可是很多東西反而說多無益,所以我就吻他,逼他跟我做,讓很多事情在慾望中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