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貼著她的耳畔,呵氣如蘭。
紀小念只感覺耳根發燙,渾身燥熱。
她不否認,過程中的時候確實會有感覺。
但這不過是人本能的反應罷了。
她還是恨他,推不開他,她咬牙道:“你要是再不放開我,我就打電話報警。”
湛封一聽,笑了,“那你想讓女兒以後都不能上好的大學,不能考公嗎?”
紀小念臉色變了下,唇角還殘留著大叔手臂上的血漬,氣憤道:
“我自己會賺錢養她,她就是不上大學不考公,也一樣會活得很好。”
“也是。”
湛封放開她,由著手臂上的血還在流,翻身拿過手機遞給她。
“那你報警吧!我確實做了錯事,理應接受法律的制裁。”
可能是今天沒紮針的緣故,也有可能是今天運動量太大,這會兒湛封只感覺喘息困難,心髒在一陣陣地抽痛著。
紀小念見大叔遞來手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這一看,瞧見他臉色煞白,滿頭是汗,她忽而意識到他身體不行了。
很想幫他,可想到他前一刻欺負她的事,她又打消念頭,趕緊起身穿戴想要離開。
湛封渾身沒了力氣。
明明前一刻還生龍活虎,力大如牛。
這會兒弱雞的彷彿一碰就碎。
見小念穿戴好真不管他的死活,要走了,他撐著靠在床頭,虛弱道:
“我寫好了遺書的,就放在書房的抽痛裡,要是我死了,你別忘了回來繼承我的遺産。”
就這麼幾句話,讓走到門口的紀小念忽然又止住步伐。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容易心軟。
為什麼就不能冷血一點,親眼看著強迫她的男人死去。
紀小念覺得自己似乎也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
永遠沒辦法在大叔這個人身上狠下心,徹底與他決裂。
最後,她還是放下對大叔的怨恨,又倒回去幫他把脈治病。
湛封望著回來的女人,揚起唇角笑了。
“我是裝的,你不用管我,死不了。”
明明說話都有氣無力,他卻還想逗她。
紀小念忍不住紅了眼,含淚瞪他,“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能做劇烈運動。”
湛封瞧見她眼底有淚,心疼地抬手撫在她臉頰上,指腹輕輕幫她抹去淚。
他靠在那兒,笑得悽涼。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