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出不愛,但是他也說不出愛,什麼東西卡在喉嚨裡。讓他去殺破了天,他都有這個膽量,但是在她面前,他像是變了個人,他變得格外懦弱膽小。
他在她眼前又露出那副頑劣的笑容:“那重要嗎?”
“可能於你來說,不重要,但於我來說,很重要!非常重要!”聲音輕輕的,卻字字如千斤重。
她的眼中露出渴望,還有一種可憐。
“那我告訴你!”流光的聲音還是那麼薄涼。
陸笙笙站起來,準備接受那個答案。
一個措手不及,他雙手環住了她,但是他這次不敢用力,害怕她肚子裡的孩子受傷,他的吻還是那樣的熱烈,一如當年。
陸笙笙眼角滲出淚來,苦澀的淚,不過如此。
流光停下來,他那雙好看的眼睛看著陸笙笙,陸笙笙的口紅已經沒了。
流光笑了笑,一可一世的笑:“味道已經淡了,這味道我已經不喜歡了!我之前不過是看到了一塊好吃的糕點,看它好看,我就咬了兩口,初嘗的味道還是不錯的!不過吃夠了,就覺得膩了!”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臉上,火辣辣的。
“你給我滾!從此我們永生永世都不要再見!我不會恨你!你連被我恨的資格都沒有!”陸笙笙指著門口對流光怒斥道。
“好!我滾!”流光捂著臉,面無表情地轉身離去,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有多痛!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陸笙笙的眼中,化作一點,直至不見。
是啊!他怎麼可能會愛我?為什麼總要抱著那些不該有的期望。
哀莫大於心死,她心絞痛起來,明明已經受過一次辱,為何還要再去受一次。
肚子裡的孩子又動了動,像是感受感受到了她的傷心,像是在安慰她一樣。
流光又怎麼會不心痛呢!此去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回來,或許就此死了,不該給陸笙笙任何期盼,就此當自己死了就好!
長痛不如短痛,當斷則斷。
他又在騙自己,怎麼可能說斷就真的斷了。
第二日,他踏上了前往南山的行程,他把陸笙笙的那封信依舊放在了貼胸口的地方,就當你是幸運符吧!或許會有些用!
……
……
走了十日,流光終於來到了南山,南山地勢險要,與縹緲峰的大小差不多,但是路更陡更峭,行路艱難。他進入南山已有兩日,這兩日他已經鬼打牆一樣,失了方向,他就地休息起來。
突然有一個六歲的孩童走到他面前,這六歲孩童長得可愛,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流光,流光看她長得可愛,他想到陸笙笙的肚子裡的孩子,長大些應該也是這麼可愛的,他笑了笑:“小朋友,你怎麼在這裡啊?你與爹孃走失了嗎?”
那小女孩看著他手中的饅頭不說話,食指放在嘴裡吮吸著,這一看就是想要吃他的饅頭,流光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是不是餓了?這個饅頭給你吃!”
小女孩接過流光手中的饅頭,對流光笑了笑,一個純真的笑顏,她拉起流光的手,搖了搖,另一隻手指了指前方,像是希望流光跟著她走,流光拿起包袱,跟著她走起來。
看不見前方的路,穿過濃濃的霧,流光像是看到了她眼眸中的亮光,那亮光瑩瑩的,像是貓在夜晚時發出的光,他感覺牽著自己的那隻手突然變得毛絨絨的,有點瘮人。
走了有一個時辰,穿過濃霧,流光看到眼前一片開闊,有一個片桃花林,落英繽紛,桃花花瓣灑滿了大地,看不見任何爛泥,林中有一個老人在亭中下著棋,流光走向前,想要打聽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