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一會兒，他推開那幾具白花花的肉體，穿好衣服走出門外，帶著小弟們離開了家。
金並不在的時候發生這種大事，地獄廚房一時間人心惶惶。
今晚就要召開一個遠端會議討論這件事，作為威爾遜菲斯克犯罪帝國中地位極高的成員，紋身男自然需要列席。
望著車窗外蕭條的夜景，紋身男有些惆悵。
那怪物把很多人嚇破了膽，他的生意也受到了一些影響。
事件現場有人曾目擊過小丑的身影，這件事與那個瘋子多半脫不了干係。
那瘋子到底想幹什麼？
顯然，紋身男再怎麼苦思冥想，都不會理解蘇格的想法。
地獄廚房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紋身男抵達了目的地。
在推開會議室大門之後，他發現自己來的是最晚的。屋子裡氣氛很沉重，除了幾個相熟的招呼了一聲，大多數人都愁眉不展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入座之後又等了一會兒，約定的時間到了。
最上首的電視機一陣閃爍，經歷了一點波折後才接通了畫面，金並的大光頭出現在裡邊。
這位犯罪皇帝還是那副樣子，眼神凌厲，面目威嚴，看過來的時候彷彿一隻雄獅在審視自己的帝國。
一個商業精英打扮的猶太人清了清嗓子。
“人都到齊了，那會議就正式開始了。今天主要談兩件事，都關於【狼人】事件，其一是關於事件本身的進展，我們要查清這件事和小丑有沒有關係；其二則是泰格的地盤和生意由誰來接手，我們也要拿出一個章程。”
猶太人環視四周：“各位有什麼意見嗎？”
會議室裡一陣沉默。
泰格是餓虎幫的老大，在金並的帝國裡，跟紋身男擁有差不多的地位，稱得上是“混出來了”。
但他的地盤剛好在【狼人】事件的中心，是在場所有人裡損失最大的。
不過泰格已經不用為這個煩惱了，那怪物咬碎了他的喉嚨，紋身男看得出來，他死之前承受了巨大的絕望和痛苦。
同情嗎？
並沒有。
紋身男懂得一個道理：出來混遲早要還的。在場的每個人身上揹負的罪孽，都足以下地獄一百次。
但如果有得選，沒人願意像畜牲一樣的死在一頭怪物手裡。
安靜的氛圍最終被一個眼鏡男打破，他一臉腎虛的樣子：“目前能討論的，好像只有第二個問題。”
眼睛男身旁的刀疤臉一聲冷笑：“這麼急著搶地盤？”
眼鏡男一臉理所當然：“日子總要過下去不是嗎？泰格的地盤和我緊挨著，這次事件我的損失也很大，讓我接手應該是順理成章的事。”
“你一個賣春的？能有幾個爪子？罩得住販毐的人？”
“我罩不住，你一個蛇頭就罩得住？”
“你媽惹法克兒的什麼意思？”
“呦，你在邀請我指著鼻子罵你是個廢物麼？”
兩個人的口角迅速升級為涉及所有人的爭吵，他們都覺得自己更適合接手空出來的地盤。
在場的都不是善茬，衝突迅速升級，已經有人要在會議桌上打起來了。
精英裝扮的猶太人眉頭緊皺，瞄了眼臉色越來越差的金並，就要開腔阻止這場鬧劇。
但一陣笑聲卻突兀的響起。
“哈，哈，哈……哈哈哈。”
蘇格從黑暗中現身，舔了舔嘴唇，嘲諷道：“下水道里的老鼠，就是這麼搶吃的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