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忘情皺著眉回想了一下,“是……喜服?”
沈鳶點了點頭,“我和夜君辭之前在忠暉將軍的墓碑周圍,找到了一個紅蓋頭,所以,這兩樣東西,正好能和新婚之夜對上。”
夜君辭一笑,臉上皆是讚賞,隨後他接著說,“還有我們之前聽到的馬蹄聲,再加上這函谷關自古以來就是戰場,所以這也可以和征戰沙場相對應。”
“最後還剩下兩個,一個是昏君,這個指的應當就是忠暉將軍的君主,至於含恨而終……”
夜君辭說到這裡,和沈鳶相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那應當是一封遺書。”
蘇忘情恍然大悟,而陸莫寒卻是一臉的狀況外。
所以這件事情,按照沈鳶和夜君辭的推算,應當是這樣的。
那身著喜服的女鬼,應當就是忠暉將軍新婚夫人,在二人新婚之夜,忠暉將軍就迫不得已,再次上了戰場。
只可惜命運使然,忠暉將軍的新婚夫人,最終也沒能等來自己的夫君,忠暉將軍戰死沙場,他的夫人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她沒想到自己竟然在新婚之夜,就永遠的失去了自己的夫君。
於是她踏過千山萬水,來到了函谷關,結果竟然看到了令她終生難忘的一幕。
只見整個函谷關,都被將士們的屍體,覆蓋了,女人顫抖著踏過了這些屍體,眼淚哭花了眼睛。
她不明白,為何自己的國家勝了,他們的君主贏了,可是,可是為什麼,這些為國捐軀戰死沙場的英雄,就這樣被扔在了函谷關,難道,他們不配馬革裹屍還嗎?
女人越想越氣,她翻過這些將士們的屍體,尋找著自己的夫君,女人為將士們合上眼睛,她從白晝找到了天黑,又從天黑,找到了白晝,終於,她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自己的夫君。
她的夫君,是受萬人敬仰的一國將軍,如今竟然含恨死在沙場,死在了這荒涼的函谷關的一個角落。
憑什麼,憑什麼?
女人恨!她的失去了自己的夫君,她也失去了一個女人,該有的幸福,她抱著自己夫君的屍體,痛哭流涕,她哭光了眼淚,眼角處已經見了血。
女人磕磕絆絆的拖著夫君的屍體,找了一處乾淨的地方,硬生生用雙手,挖出了一個大坑,她又砍了樹,做成了一個棺材,她將忠暉將軍拖進了棺材裡面。
哭過之後,女人變得異常的安靜,她從懷中拿出了一面銅鏡,似花盆大小,她目光冰冷的看著銅鏡,銅鏡映出了女人的面容,說不出的詭異。
只見她突然拿起一把刀,想也沒想的就戳進了自己的心口,心口的血,順著刀刃,滴落在了銅鏡上,那一瞬間,銅鏡後面的圓形寶石,竟然變成了一雙雙眼睛。
女人支撐著起身,來到了忠暉將軍的墓前,最後看了一眼夫君的臉,她將銅鏡放在了忠暉將軍的鎧甲中,鏡面正對著整個函谷關。
女人笑了,笑容越來越大,她用盡自己最後一絲力氣,將忠暉將軍埋葬好,隨後,她身著喜服,蓋著蓋頭,跪坐在函谷關前,雙手合十,在嘴裡不停的念著咒語。
突然間,一陣凜冽的邪風,刮過整個函谷關,硬生生的吹落了女人的紅蓋頭,女人突然間睜開了雙眼,眼眸竟然變成了紫色,她的眼角流出了暗黑色的血,整個臉上,一條條黑色的線,在她的麵皮下,不停的爬動。
女人口中的咒語聲越念越大,而忠暉將軍的墓中,竟也冒出了刺眼的光芒,女人突然大吼一聲,震得整個函谷關抖了三抖,隨後,女人便筋疲力竭的倒在地上。
她對君王,下了一個詛咒,只可惜她的詛咒應驗不到君王的身上,於是她便將詛咒落在了整個函谷關之上。
她恨戰爭,她恨隨意挑起戰爭的昏君!
所以她詛咒,從今以後,凡是在函谷關交戰的人,都會被捲入到映象之中,她在映象之中,又放置了無窮無盡的映象,她詛咒他們生生世世,都沒有辦法走出這裡,她要讓函谷關裡面的所有人,都為她那可憐的夫君陪葬!
女人最終,七竅流血的倒在了自己的夫君身旁,可是她因使用巫術,造了孽,不能步入地府,進入生死輪迴。
而她也被巫術所控制,生生世世的困在了函谷關中。
女人在這裡渡過了不知多少時日,她每天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咯咯”笑著。
“來吧,你們都進來!進來這函谷關,進來這極樂園!我要你們陪葬!全部都要為我夫君陪葬!”
直到有一天,有一個神秘人的到來,徹底的改變了女人對函谷關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