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沒等沈鳶起身邁出一步,她就被夜君辭緊緊的攥住了手腕兒。
“上神大人,這是在拒絕本座?”
沈鳶不敢回頭去看夜君辭的那雙眼睛。
“沒,沒有。”
夜君辭沉默了一下,然而沈鳶卻覺得十分煎熬。
就像是自己被壓上了斷頭臺,不知道那刀何時落下。
“那既然上神大人如此堅持,本座沒有辦法。”
夜君辭說著,起了身,站在了沈鳶的面前,看著她的眼睛。
“上神大人好好歇息,明日本座帶你出去四處走走。”
然而天真的沈鳶,並沒有徹底的理解這夜君辭口中的“四處走走”,到底是何意。
她以為夜君辭只是想帶她參觀一下上次並未參觀完全的冥府。
沈鳶一個人回到了夜君辭的寢宮,她看著周圍空蕩蕩的樣子,雲清不在身邊,她還有些不適應。
沈鳶躺在了床上發呆。
帝君這個時候,會是在做些什麼呢?
沈鳶現在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回想起帝君看她的那最後一眼。
彷彿自己是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一般,男人眼中的冰冷,讓沈鳶喘不過氣。
“我到底……該如何去贖罪呢?”
沈鳶緊緊的揪著自己胸口的衣服,沒控制住自己,流出了淚水。
一滴滴淚水,滴落在了身下那深色的布料中,看不出一點的痕跡。
而與此同時,在仙宮之中的華服男人,正揹著手站在繚繞的雲中,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尊上,如今千面已被封印,但為了以免日後再次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是否應再派一靈獸守在那裡,監管千面呢?”
欒尋看著眼前男人高大的背影,輕聲說道。
然而男人並未回答他。
欒尋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好。”
這個時候男人終於回過神來,然後轉過身,語氣冰冷的吐出了一個字。
欒尋看著眼前的男人,只感覺他的周身都環繞著層層寒氣。
在欒尋的記憶中,帝君一直以來都是一頭白髮,像是那人間冬日裡化也化不淨的積雪。
他鬢若刀裁,眉如墨畫,只是那眼中的冰冷,卻是無論如何也融化不掉的。
欒尋突然間很心疼沈鳶,那個傻姑娘為何,非要愛上這樣一位神,一位在眾神之中,永遠站在頂端,且從不與他人交流的溫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