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蛇啊——”杜僅言戲精上身。
史精顯然不吃這一套,她放下飯碗摸了摸杜僅言的額頭:“我感覺你從太和宮回來就不正常了,是不是應該找個太醫給你看看,可這頭也不熱啊,也沒發燒,怎麼總是胡言亂語呢。”
趙嬤嬤在旁邊幫著佈菜,聽史景這樣說,小聲道:“奴婢以前在鄉下也曾見過主子這般,或許.不是奴婢多嘴,或許找個神婆跳一跳大神就好了。”
連玄幻都整上了。
這條玩具蛇,只顯示五分鐘,不能浪費了。
杜僅言想把玩具蛇扔到炕上去,誰知被枕頭一擋,玩具蛇彈了回來,一下子咬住了史景的臉。
黑黝黝的一條還在晃悠。
史景還當是掉下來一捋頭髮,當看明白是一條蛇時,史景頓時魂飛魄散:“媽娘.母親救命”
史景一把揪過玩具蛇扔到了炕上,不偏不斜,蛇落到了田令月臉上。
田令月正閉目養神,感覺有什麼東西涼絲絲地落在臉上,抓起來一看,是一條黃色帶黑點的毒蛇,黑色的眼睛透著詭異的光,還在吐信子。
田令月小時候在家裡曾被蛇咬過,自那以後看見草繩都要退避三舍,這條蛇的出現,簡直要了她的命。
趙嬤嬤拿著火鉗子將蛇夾起來,火鉗子下扭動的蛇更是嚇得田令月蹦到牆角幾乎是爬到了箱籠上:“蛇——”
因為激動,田令月的臉變得通紅。
趙嬤嬤捏著火鉗子,也是緊張的很。
“趙嬤嬤,這蛇怎麼會進咱們永福殿的?”史景心有餘悸。
“奴婢也不知道.永福殿一向是奴婢帶著打掃,角角落落都收拾了的,端午節的時候,裡裡外外還灑了雄黃。”
“我怎麼瞧著,這條蛇像是死了?”杜僅言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演技。
一開始大夥不信,這麼粗壯一條蛇,怎麼可能會死,明明被火鉗子夾著還會動哪。
趙嬤嬤到底年紀大些,大著膽子仔細一瞧,好像是死的,好像重量不對,哪有這麼輕的蛇?把這條蛇放到水缸裡,蛇竟然飄浮起來了,掉顏色了,沒了顏色,大夥都看清了,這是竹子編的玩具,只是這玩具做的精巧罷了。
“是誰這麼促狹,弄這個來嚇人。”史景扶著田令月的胳膊:“看把田妹妹嚇的,都能下地走路了。”
剛才趙嬤嬤夾著那條玩具蛇,半個永福殿的人都跟著看稀罕,田令月也追了出來看熱鬧。
“田妹妹怎麼下床了,身子虛弱,還得養著。”有個秀女道。
“妹妹感覺如何?”杜僅言問。
田令月的臉更紅了:“我我.還是暈的厲害,我還是回去躺著”
田令月大步流星地奔回了炕上。
永福殿內,大夥還在議論著那條蛇。
“這麼精巧的手藝,這麼逼真的蛇,得是宮制。”
“不會的,宮裡誰會做這個,娘娘們會害怕的。”
“難道是有人故意扔地來嚇咱們的?”
“這麼重要的物證,咱們要不要送去給皇后娘娘,請她公斷?”
一想到請皇后娘娘公斷,眾人又氣餒,請皇后娘娘公斷是公斷不了了,還會嚇皇后娘娘一跳,萬一再嚇著皇后娘娘,那又是一樁子事。
關鍵是,剛才還在水缸裡飄浮的玩具蛇,一瞬間又不見了,就見趙嬤嬤拿著火鉗子左夾夾右夾夾,就連缸底都探了,最後一無所獲,在大夥的眼皮子底下,這條玩具蛇又沒了,真是怪事。
於是大夥得出了一個結論:蛇的事,只能永福殿的人自己知道,若是傳出去,連物證也沒了,別人會以為她們在胡說八道,在宮中胡說八道的女人,沒有好下場,大夥都得把嘴閉緊。
田令月又老老實實躺了回去。
杜僅言心裡有了不詳的預感。
看田令月剛才的狀態,臥病在床很可能是裝的。
況且她爹從宮外給她弄了些巴豆粉,那些巴豆粉難道是留著她自己熬粥喝的?也不可能餵狗,很可能餵給了杜僅言跟史景了。
不知哪裡得罪了田令月,難道是因為被皇上拉去侍寢?